花非花如此容易便被擊傷令莫如幽驚詫不已,而一直未注意到的,花非花身上的香甜之氣也明顯起來。
莫如幽心中大喜:“原來如此,她中了飛紗的‘三重香’,功力最多隻能發揮五成,莫非是老天助我。”
舉眼看向場內,啞奴及布天門手下已牽製住青城一方的人,南宮靜益隻做守勢,好像在保護什麼人,出招極為謹慎。沒有人會顧及到花非花,自是認為她是武尊,不須旁人擔心。“啞奴!”莫如幽高叫:“把飛紗帶走,助我殺了武尊。”
身隨話音如鬼魅般飄來,啞奴探手抓向牆角中的飛紗,花非花見狀大驚,矮身躲過鞭尖提氣縱身,雙掌輕飄飄地擊向啞奴背後,卻使得自己背後空門大開。
“啞奴左移。”啞奴聽話地頭也未回地向左滑動,花非花收勢不及雙掌就要擊向牆角中的莫飛紗,又一提氣,雙手硬生生地變招上移,擊中飛紗身後的石牆,而莫如幽的鞭子如影隨至抽中花非花的後背。
石牆轟然倒塌,花非花抱住莫飛紗的身子擋住飛崩下落的石塊,氣血翻湧,身痛如割,嗓口一甜,花非花吞咽幾冂,但終於隱忍不住地噴出一口血來。
世界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風停風起間,以為已遠離的黑暗又慢慢移回,緩緩將他淹埋。阿姐痛苦的臉突然變得好遠,在層層疊嶂的宮闕冰冷深寒的深處,周圍也像這樣一片血紅。
母親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他臉上,露出他惟——次看過的笑容,仿若欣喜,仿若解脫,美麗得仿若可毀滅一切。雨一直一直一直下著,滴在他的臉上、身上、手上,溫暖的、血紅的、鮮活的雨,透過母親的肩看去,妖紅色的視線中是手握焉長刀的布天門的門主,他叫做父親的人!
母親不是不見了,而是被那個人殺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阿姐的臉和母親的重疊,周圍嘈雜繁亂一片赤紅。“小莫好不容易找到了重要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對我笑的人,為什麼你還要搶去不可。”
掌風響起,莫飛紗抱著花非花竟不避不躲地迎上,手腕翻飛扣向啞奴手臂,“哢嚓”一聲,犀利地折斷啞奴右臂。
“飛紗!”莫飛紗雙目赤紅,神情淒厲,莫如幽更是認定他被花非花迷失了心魂。當下長鞭甩向莫飛紗,阻止他再追擊啞奴。
莫飛紗不退反進,欺近莫如幽鞭影之中,鞭子掃過莫飛紗頭頂,斬斷束發布帛,如絲黑發如瀑布般灑瀉一身,蕩出迷離光影。長鞭一纏,扯住莫飛紗手掌,莫飛紗一抬寬袖,如箭矢般飛縱出的小青蛇抬起下頦便緊咬住莫如幽持鞭的手背,咬過後,小青蛇又鬆口翻滾落地,滑行進灌木叢中。經脈急痛,這小青蛇竟是毒蟲!無法狠下心扯斷莫飛紗手臂,莫如幽隻得棄鞭,手往下按,又飄然退回到輪椅之上。
移動之物皆是敵人。莫飛紗躍起在樹叢間飛馳追擊著莫如幽。黑如夜色的長發向後飄揚,懷中花非花金色華美的衣裙層層疊疊遇風翻飛,配以寬大的衣袍仿若金壁華彩的鳥翅,赤紅的眼,傲然的表情,華麗的姿態,猶如百鳥之王,翱翔之鳳。莫如幽一咬牙,手按向挾手內側,“哢哢”一陣輕響,數十隻暗器飛出,擊向莫飛紗懷中的花非花,莫飛紗一揚寬袖擋住暗器,但氣也滯了一滯地墜下地來。略一換氣,莫飛紗又要殺向莫如幽,卻聽身後一陣拳風呼呼而來,他旋身舉掌拍下,掠起一道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