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對方的語氣惹怒了一般,兩人偏偏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是南宮家的人啊,那可不要多管閑事。”莫如幽白皙俊美的臉滿是忍耐:“我的目標是青城,如果你現在退出的話,我還可以饒你不死。”
“你把南宮看得太過貪生。”南宮靜益無表情地道:“若我怕死的話早就不會待在這裏了。”
確良“那麼就是敵人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是而已。”
“好一個如是而已……”一言不和的兩人周身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氣氛,隻等對方一出手,便相應痛下殺著。
突聽一聲輕叱,眾人的臉扭向東南方,卻發現花非花正一杖打暈想躍上牆頭偷襲的黑衣人,並一腳把他踹進院中的灌木叢裏。
莫飛紗緊抱著花非花的腰,鼓足勇氣向練功場內望去,卻和莫如幽的目光對個正著。
似曾相識的容貌因眼神截然不同而成為陌生,莫如幽收回視線卻又因莫飛紗莫名的害怕而勾起某種記憶,他再一次看向倚在花非花身邊不斷發抖的少年,失聲叫道:“飛紗!”
“我不回去!阿姐救我,我不要再回去!”
莫飛紗頭又鑽在花非花懷中不敢亂看,四周冰冰冷冷而且陰陰暗暗,像有什麼從黑暗中伺機而動要捕獲他,吞噬他,令他頭疼欲裂。但是不怕,有阿姐在他身邊,她會保護他。
莫飛紗完全超乎常理之外的舉動令莫如幽失神半晌,過了好久他才怒道:“花非花!你好卑鄙!”
“哎?”正在低聲安慰莫飛紗的花非花猛然聽到這句話不覺訝然,為什麼她堂堂武林盟主卻總被邪派中人說卑鄙,真的好奇怪哦。
“你究竟喂飛紗吃了什麼藥令他變成這個樣子!”莫如幽雙手緊扣在輪椅扶手上,白皙手背上清晰可見的青筋暴起,可知他有多憤怒:“你有什麼條件,說吧!”
“什麼什麼條件?” ∶
“你還在裝蒜!”莫如幽咬牙切齒地道:“你捉住我們布天門的少門主不就是為了和我談條件嗎?把飛紗給我,我就饒過青城。”
“布天門少門主?”看向花非花懷中的小莫,群雄嘩然:“莫非是毒尊莫飛紗?”那個清雅雋秀,聽話乖巧的少年,那個惹人憐愛的癡兒,競會是毒#尊#莫#飛#紗?!
而花非花手指往下一拉眼瞼,伸出舌頭向莫如幽做個鬼臉道:“不給。”群雄幾欲跌倒。有著“武尊”之類響亮的頭銜,有著“君臨神州”之類驚人的聲譽的武林盟主高大全的形象在群雄心中轟然塌陷。
“武林末日到了嗎?我好像看到武尊大人在做鬼臉。”楊景臣顫顫微微地開口,也許一切都歸於他的老眼昏花。
“我感覺到青城末日到了,阿爹,掌門還你由你做可好。”楊子安幾欲落淚,為何他生不逢時,攤上這麼個奇怪的頂頭上司。
而莫如幽隻看到花非花的蔑視。他怒極反笑道:“啞奴,掠陣。”而他雙手一按輪椅挾手,竟躍起飛掠過十幾丈的距離向坐在東南角牆頭的花非花發難。
花非花不敢托大,想起身迎敵,卻被莫飛紗緊抱著腰不鬆手,她無奈翻身下牆莫飛紗推至牆角,舉杖接招時,已失了先機。
莫如幽在身體剛墜之際。從袖口飛出長鞭纏住榆樹高大的枝幹,因長鞭的反彈之力又如鳥般高高飛起,莫如幽手腕一甩,長鞭由樹幹上鬆開疾掃向花非花,花非花身形遲緩避之不及,右手背“啪”的被劃道血口,毒素滲進,花非花棄杖後退,舉手以掌氣劃破青腫的肌膚,以口吸出毒素。身形搖擺如落花浮萍,在鞭影中隨風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