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管我。”她高興迷路還不成啊。
對琉璃路癡的表現沒轍,喬天師亦步亦趨地跟著柳霓雪,此時她們已穿過樹影,月光毫無阻礙地映在柳霓雪臉上,如玉般瑩白。
“琉璃,你嘴角沾的是什麼東西啊。”喬天師用手指幫她擦去,指頭紅紅的,有些淡淡的香氣,“好像是胭脂呢。”
“怎麼可能,我又不抹那東西。”即使抹了,又怎會出現在嘴角……柳霓雪突然呆怔住,當時因為離得近,所以他看起來模模糊糊的,隻隱約記得狹長的大眼,光滑的額頭及比冬夜還黑亮的發……是在那時候留下來的……
她連忙用力地擦著嘴唇,她是知道貴族的公子哥以粉白黛綠為流行,但一個男人化妝……而且唇上的胭脂竟印在她唇邊,還是好惡心。
“不用擦得那麼用力吧,就是知道你不會化妝我也不會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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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不用害羞呢,我也知道女人想變得更美的心理,雖然技術差點,但隻要多練習……”
“我叫你閉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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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一抹輕煙,急速飄過數重屋脊,而後又有一抹黑影追上。
“尊上。”低低啞啞的聲音令輕煙驟停,蕩出幾重幻影。
“什麼事?”
“尊上,天過四更,該回去歇息了。”
月光下的黑影是名身材修長、麵目普通的青年,左腰挎雙劍,他離黃衣少年三尺之外,雙手垂於身側,垂眼低頭,對少年極為恭敬。
鴉滿臉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卻吃驚地發現他的棉袍極重地貼在身上,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呃——張義,我都不知道你有冬日遊泳的習慣。”
“……我在碧綺閣截住了一個女賊,結果技不如人讓她給掙脫了。”
“碧綺閣?該不會是她把你從閣頂踹進湖中的吧……”如果真是這樣他到想謝謝那個女賊哩。如果不是自由有所限製,他才不會留宗寧張義在身邊。兩個人武功又差,長得又醜,一個反應遲鈍,一個麵無表情,他真想哪天把張義踹進碧羅湖裏看看他躍出湖麵後是不是還對他垂目低頭、無限恭敬。但隻是閑著想想的事情今日竟然好運地遇到了。
張義閉口不語,竟是承認了。他並沒有太認真阻擋那個梳著奇怪包包頭的女賊,一則是因為對方武功太過高強,硬拚不過,二則他隻想快點回到尊上身邊保護尊上,至於蘇府其他人的生死他並未放在心上。
鴉抬頭看了看遠方天邊,依舊是一色幽灰,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自言自語:“看她的樣子是非找到蘇大少爺不可,今日鬧那麼久,她一定無功而返吧。哼!下次再見到她,我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那個女人太囂張了,竟敢非禮他!她臉上沒擦粉竟敢也那麼雪白光滑.眼睛也太過璀璨,嘴唇也令人討厭地清涼柔軟,竟敢竟敢讓他那麼舒服……不,不對,竟敢讓他那麼丟臉,他絕對不會原諒她!
府邸南部又傳來某種鳥類粗嗄難聽的叫聲,鴉眉頭一皺:“連這個時候都想有人闖進來,已近五更了吧,張義,你去擋一下,我是沒力氣和他們糾纏了。”
他掩著唇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姿態慵懶,睡眼迷蒙,舉手投足間媚態又現。張義隻想被眾人覬覦的鴉少爺身邊怎不見有宗寧保護著,他低頭說了聲“是”,等再抬起頭時,四周漆黑一片,已不見尊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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