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霖說,“這次去由我帶隊,這是許總督做的決定,他要我親自帶領一批人去把這批貨運回來,這表明他對這批貨,對這次行程非常重視,我希望你那批貨能像你所說的那樣,從品種、數量到質量都沒有問題,不會與你的單子、你的描繪有太大的區別。”“放心,這方麵我可以保證。”盧仲翔神情嚴肅自信。李沛霖又說,“我會帶著一批現鈔去,等我看了你的東西,全部裝了車,我就把錢存到你指定的銀行。”盧仲翔點頭。“你,和你這位兄弟,你們兩個跟著一起去,林秀卿和另一位就不用去了,他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盧仲翔本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但他臉上還是顯出為難的神色。“怎麼?有問題嗎?”李沛霖問。“我希望林秀卿能與我一起去。”“她不去會有什麼問題嗎?她不去會影響我們運這批貨?”“這倒沒有。”盧仲翔說,“隻是我不想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說實話,我心裏不放心。”“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李沛霖笑著說,“你怕我們這裏的保安不能保護她?怕土匪強盜把她劫了去?”盧仲翔微笑,說,“不是,不是,隻是我和她從認識後到現在沒有分開過,每次有事,不管大事還是小事,都在一起。”李沛霖嗬嗬一笑,說,“這是你需要她還是她需要你?我看好像是你依賴她多一點,這一次你隻能一個人了,你應該明白,這不是我決定的,不是我做主。”李沛霖言語中像是推卸責任,但他的口吻是不容分說的,就這樣定了,不能改變。盧仲翔做出欲說又止的樣子。李沛霖說,“張老弟,你在擔心什麼?最多也就三五天的事,就這幾天你就離不開她了,你們可以電話聯絡,你可以每天打電話給她。”盧仲翔擔心的是許忠強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對林秀卿做點什麼,他心裏有種預感,很有可能許忠強會在他們兩個分開之際來找林秀卿,雖然迄今為止,他還沒有見到過許忠強,可他心裏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對盧仲翔來說,這一點既令他擔憂卻又是他期望發生的。許忠強如果來找林秀卿,將她單獨一人叫進去,那,這就表明許忠強還惦記著林秀卿,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有什麼打算,顯然他們離許忠強更近了一步,應該可以說,很近了;但,也有讓盧仲翔擔心的,許忠強會不會對林秀卿做出極端的行為,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小。盧仲翔說,“既然這麼決定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隻希望,你們能保證她的安全,不要出事。”“這你完全可以放心,告訴你,對她安全的關心我們不會比你差到哪兒去,這一點我想你自己心裏應該明白,你們為什麼會投奔避難到這裏來,我和許總督都是她的老朋友,許總督從前與她的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張老弟,我說句坦白的話,他們倆之間的那點事,比起你與林秀卿,要複雜得多,這點你承認嗎,就憑這個,許總督對她會怎麼樣你難道會不知道。”李沛霖的這番話,這種表情語氣,讓盧仲翔心裏更加相信,許忠強將會來找林秀卿,這是李沛霖在給他暗示,讓他心理上有個準備。盧仲翔垂下眼瞼,無語,擺出一種無奈接受的樣子。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微的有些沉悶。稍傾,李沛霖說道,“這次如果順利的話,回來後,你可能能到裏麵某個職位,讓你帶一幫人,這總比你在外麵強,在外麵,在這麼一個混亂的地方,你要混出個模樣來,可沒那麼容易,弄不好就會搭上你的性命,你要知道,這裏與先骸不同,你也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你現在是什麼都沒有,隻有重新開始,要重新開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裏要比在先骸難得多。”盧仲翔雙目望著李沛霖,眼光裏流露出屈尊領受的神情,對他這番訓導似的言語他心中暗自欣然,這表明,他和林秀卿都將有可能進入到裏麵的山寨城堡,同時也間接的表明許忠強對他們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李沛霖又說,“這些話其實是用不著我多說的,你雖然年輕,但出來混也有年頭了,我相信很多事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用不著別人告訴你,要有人告訴你的話,我看也隻有林秀卿。”說到這兒,李沛霖臉上放出笑容,“有什麼事她會告訴你的,我相信你也一定會聽她的。”盧仲翔隨著他的笑也咧嘴笑,一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如此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