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霖略略直起身子,說道,“不說這個了,我們就後天下午出發,你回去和林秀卿說一聲,做些準備,後天下午,你和他,你們兩個在山下等我們。”說完,他站起了身,盧仲翔和顧天野也站起身來。李沛霖對盧仲翔說,“你先骸那邊是不是需要預先通知一下,有一點你一定要關照你先骸那邊的人,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你知道,我們許總督在先骸有朋友也有敵人,不要到時候有人來搗亂,你的東西,還有我們的錢,這些,很多人即使拚了性命也會衝我們來的,如果發生不測,對你對你先骸那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事。”盧仲翔說,“這方麵李長官完全可以放心,不會有消息泄露出去,我會打電話問一下那邊的情況,這是我每隔兩天都會做的,但我不會把要去運貨的事告訴他們,我們直接去,拿了貨物走人。這樣,也就不存在消息泄露的問題。”“好,好,那就好。”李沛霖走近盧仲翔,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們就後天下午見,我們有兩天要待在一起,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聊。”李沛霖擺出了送客的架勢,盧仲翔和顧天野告辭離開。回到住地,盧仲翔將與李沛霖的麵談詳細的告訴了林秀卿,並說出了自己的預測和擔憂,他估計在他離開這裏去先骸的這幾天,許忠強可能會來找她,而他找她的目的,極有可能會對她做點什麼。“從李沛霖的言辭裏,”盧仲翔說,“我感覺,許忠強會對你有所行動,他可能會來找你,他找你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報複,就是說不是暴力、身體摧殘、或者置於死地的報複,是一種心理上的報複,他很可能會占有你,用再一次占有你來進行報複,精神上的報複,同時也會伴隨身體上的淩辱、虐待,說到這兒,盧仲翔凝望林秀卿,這也可以說是他的報複。”“是嗎,他對我還有興趣。”林秀卿自嘲微笑說。盧仲翔也笑,“興趣不興趣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再一次占有的欲望,那種報複的心理肯定是有的。”“這不是正好嗎,我們需要這個,如果他什麼想法也沒有,我們還來幹什麼。”林秀卿淡淡的、帶著些許戲謔的態度。盧仲翔不由得微笑,說,“我擔心的是,他這種報複的心理也含有暴力的成分,一種虐待和羞辱……”盧仲翔停下來,望著林秀卿。林秀卿回看他。盧仲翔繼續說,“你在危難時期到他這裏來,來求救於他,求得他的庇護,他呢,是施舍,在他看來,再一次占有你,是對你的恩施,是寬宥了你,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那種暴戾的性格,以及他目前的境況,他不會這麼簡單的收留你,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你,他現在在山裏麵正憋得慌,你的出現,或許正好給了他遊戲發泄的機會。”林秀卿笑,說,“你還挺會分析的,看你年紀不大,倒經驗不少,哪來的這麼多對人性的了解?”盧仲翔也笑。林秀卿輕聲說,“不想這麼多了,既然我來,就是有所準備的,這個我們在出來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不管他要對我怎麼樣,我都會盡可能的迎合他,以讓他留下我,即使有點什麼,那也是我們需要的,我來就是幹這個的,我擔心的倒是你,我怕他仍像從前那樣的殘暴,沒有人性,如果他還是那樣,豈不是對你……”林秀卿沒有說下去,但她的關懷憂慮清楚的寫在了她的臉上。盧仲翔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她從前那個被許忠強當著她的麵殺死的男朋友,那件事仍縈繞在她的心裏,令她不能忘懷,令她不可避免的要擔心起盧仲翔。盧仲翔淡然一笑,說,“不用擔心,從目前來看,我覺得不用太擔心,他如果要對我做什麼,早就采取行動了,我感覺,他這次很可能是用對待你來懲罰我,同時也報複你。”林秀卿垂下眼瞼,默默不語。盧仲翔說,“我這次出去,你多加小心,李沛霖說,我們可以通電話,我們每天通兩次電話,讓我知道你的情況。”林秀卿瞥他一眼,微微點頭。她說道,“你也要小心,許忠強讓李沛霖和你一起去,有他的目的,他這個人狡猾得很,心細,善於觀察,和他在一起,各方麵你一定要注意,一舉一動,說話言詞都要小心,不要被他察覺到點什麼,我想,一路上、還有到了先骸,他們肯定會借機調查你、試探你,你多加注意,不要被李沛霖詐出點什麼來,他這個人專會使詐,你要知道,要是你那邊出了事,我這邊許忠強就更不知道要怎麼對待我了。”林秀卿擺出一種怕怕憂心的樣子,嘴角倒含著一縷嬌美的微笑。盧仲翔也不由得衝她咧嘴笑,說道,“嗯,我一定會注意,每天把我這邊的情況向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