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承昀起了誓,他也跪下起誓,其實他心裏早知道了,無論他最初是否表達他的愛意,承昀對他都隻是兄弟之情。同樣的,無論他如何強迫承昀,他終究得不到承昀,反而可能將承昀逼迫致死。他對承昀的迷戀是種近乎病態的迷戀,而他對承昀的欲念也不會終止,可一切就到這裏為止,他也得製止住自己。
起完誓,承昀返回他父親的房間,鄭王仍舊在安睡,承昀坐在床邊,守著父親,一夜未眠。他做了抉擇,一輩子的抉擇。
那個清晨他未曾去書畫坊購買書畫,未曾去拜訪那位翰林庶吉士,一切都回到半年前,他與兆鱗未曾相見。
清晨,承昀辭別父親,乘坐太子的馬車返回,馬車抵達承昀家門。承昀下馬車,謙和禮貌的與太子辭別,那一刻他仿佛仍舊是以往那個溫潤、純真的承昀,他與太子也沒有過任何不快。
太子的馬車離去,車廂裏的太子挽起窗簾看向承昀進屋的身影。
他知道隻要他如承昀心願般以兄長的身份去對待承昀,承昀仍舊會像以往那樣接待他,這幾日的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真的如此嗎?
太子並沒有獲勝,他隻是讓承昀看清了,他不能去愛一位男子而已,看清了他以往有多自私與天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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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從皇陵回到家中後,挨床便睡去了,他太疲憊了。但他並沒睡上多久,重林便前來通知兆鱗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封明泉寫的信。
承昀將信取出讀閱,信顯然是在匆促下寫的,字很潦草。
信裏說兆鱗被一輛馬車丟在了他家門口,人昏迷不醒,已找過大夫看過,傷勢嚴重,但並沒有危及生命,讓承昀不用掛心。除此明泉還寫了些感謝的話語,顯然他知道是承昀與太子做了某種交易,兆鱗才被放出來的。先前,明泉雖然很竭力的搜找兆鱗,但並沒能找到他,隻要是太子想扣押的人,便是再竭盡所能的去找,也是沒指望的。
承昀回了信,一封給明泉,一封給兆鱗。寫給明泉的那封信懇請明泉幫忙保管兆鱗的信,等兆鱗傷好後再將信交給兆鱗。而給兆鱗的信,其實並無文字,裏邊放的是一件玉佩,那是兆鱗贈給承昀的玉佩。
慶祈將信交給在院子裏等候的重林,重林把信收好,不解地朝屋內張望。他以為這位承昀公子會與自己一同離開的,畢竟他家公子失蹤了好幾日,才回來,而且傷得那麼重,這人不在乎嗎?
重林身為下人也不敢多問話,隻是迷惑不解地登上馬車離開。
慶祈目送重林離去,不安的返回承昀的寢室,見承昀安靜地坐在桌前,手裏還捏著明泉的信。
慶祈扶承昀回床躺下,承昀很快又沉沉睡去,他顯得非常疲倦。
“劉叔,公子好像有些不對勁。”慶祈守在承昀床邊,見劉叔進來急忙迎過去,他顯得有些無措。
“沒事了,都過去了,讓他多睡會。”劉叔說得很平靜,承昀顯然是見了他父親後,明白了他該如何抉擇。
“可是。。。”可是公子不該是這樣漠然的,慶祈話還沒說出來,劉叔便阻止慶祈說下去。
都過去了,雖然劉叔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感覺到,世子似乎做了某種抉擇。
承昀昏睡了很久,至正午時,大夫前來為承昀更換藥物,承昀才醒來,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大夫。
“你不能再下地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