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字跡有些潦草,甚至要仔細看才能看清,但仍舊很大氣。承昀認出那是兆鱗的字,他握筆的手顯然受傷了,字跡才會這樣。承昀低聲誦讀,淚水逐漸模糊了他的眼睛。

將信紙和玉佩揣於手中,承昀拉開了窗簾,望向遠處那遠來越小,停止不動的馬車,他呼喚兆鱗的名字。

晚風不知道有沒有將他的聲音傳達,寂寥的渡口已在眼前。大風刮過草叢,無數的蒲公草在承昀眼前飛絮,像雪花般。

兆鱗給承昀的信中,隻寫了一句詩:

送君別去花如雪,贈我相思夢亦芳。

**********************

仿佛找的是同一處地方,幾裏外便是宏偉的皇陵,而門口仍舊有一條溪流,唯一不同的僅是那木屋是新建起的,而前方亦沒有一片桃林。

承昀讓工匠建了藏書閣,那間閣樓營建好後,他便將自己關在裏邊。承昀大多時間都在書閣裏,偶爾會於清晨,獨自路過木橋,走向前方的一片綠油油的田地。這裏零稀住了幾戶人家,以種植韭菜為生。韭菜花開時,白色嬌弱的花瓣,豔麗黃色的花蕾,迎風招展,甚是好看。

承昀似乎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未遇到那位翰林庶吉士的生活。他時常在書閣裏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時候慶祈送飯進去,見他於書桌上寫了一堆圖紙,似乎在演算著什麼。而有時,承昀會彈奏一整日的琴曲,獨自唱著琴歌,他以往是從不唱琴歌的。每每他於夜晚低聲吟唱琴歌時,慶祈都不敢進入書閣,那時的承昀總是顯得那麼的孤寂、憂傷。

他們住得偏遠,消息是閉塞的,但太子曾派人過來兩次,使者都攜帶來太子的書信。太子於書信裏邊談及了鄭王、談及了朝中的大事,甚至談及了他個人的瑣事,談及了他子嗣的誕生。沒有,也不可能有那位重病時被派出去巡察江南巡按的消息。

回複 收起回複

118樓2009-02-02 20:32舉報 |

我也說一句

梅影弄玉

知名人士10承昀寫回的信件裏也不曾詢問,隻字未提。

那日兆鱗退回給承昀的辛夷玉佩,成為了承昀的貼身之物,他終日佩帶著它。那日兆鱗為承昀送行時所寫的那句詩,承昀壓在了枕頭下。

夜裏,於睡夢中承昀時常會夢到兆鱗,夢見他牽著一匹馬,出現在了他家門口。夢裏,這些場景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有次承昀險些去開了院門,如果不是庭院裏漆黑一片,四周空蕩、寂寥的話。

兆鱗並不可能前來這裏,承昀心裏明白的,他甚至沒告訴兆鱗他要去哪裏,即使告訴了兆鱗是鳳陽,兆鱗亦不可能尋到這樣偏僻的地方。

有時候,承昀會將兆鱗忘去,他不去想他,沒日沒夜的鑽研算經,訓詁與律學。每每他累得不想動彈時,心裏便也什麼都不想了。

在這裏的日子過得很平淡,也很快,轉眼秋日已經過去,冬季來臨了。劉叔和慶祈跑了幾趟縣城,將過冬的衣物與食物都籌備好,由於這裏距離縣城有些遙遠,冬日裏路上有了積雪,天氣寒冷便不方便出門。

承昀的書閣終日燒著碳火,承昀時常手腳冰冷,即使披上溫暖的裘衣。承昀的身體似乎不如以往健康,他看起來也有些憔悴。冬日裏劉叔每隔幾日便為承昀做些滋補的藥膳,但承昀吃不下,因此也不見什麼效果。

除夕夜,承昀讓劉叔與慶祈和他一起吃飯,說是一個人過年太孤寂了,劉叔第一次同意了這越矩的事情。三人在一起,吃豐盛的晚飯,喝農家的米酒,承昀也難得有了微笑。這是他抵達鳳陽後,第一次露出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