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3 / 3)

在兆鱗巡按江南的日子裏,每到一處,都得花費大量精力考察官員政績,而這些官員中,大多有或大或小的過失,徇私也好,貪贓也罷,最怕那種把百姓治理得貧困不堪,還自我標榜清官的人。不過也還是遇到過一些才幹出眾,且真心為國為民的官員,這類官員,皆是青年俊秀,尚未在官場打滾過幾年。

坐於西湖畫舫裏,望著遠處煙雨朦朧,兆鱗遺忘了那位為他敬酒的美貌侍女,也遺忘了坐於他對麵、儀貌出眾的年輕知府。這位杭州知府有著八鬥的才學,俊逸的容顏,有一種有別於承昀而又近似於承昀的感覺。但承昀不會侃侃而談,不會露出龍飛鳳舞的神情,承昀更為內斂,更為沉寂,他笑時勾魂奪魄,憂鬱時讓人癡迷沉淪。

兆鱗將執於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那湖堤上儒雅的文人墨客,清雅的江南女子都顯得如此的模糊而不真實,若不是身在這浮蕩的船中,隻怕要以為是迷失在那飄幻、虛無的夢境裏。

侍女甜甜笑著,為兆鱗執於手中的空酒杯裏注入美酒,兆鱗回過神來,望著對方,竟露出了幾分愕然。

“袁兄適才該不是神遊太虛了?”知府笑道,揮手讓侍女退下。

“據說那煙雨朦朦的柳堤上,時常能見到心中所思念之人。”知府抬手隨意一指,指向了遠方湖堤上,一座溶入雨霧中的空橋。

許是煙雨的緣故,在那空橋上,兆鱗竟真的看到了承昀的身影,他穿著一身湖藍色的道袍,頭戴幅巾,懷中抱著幾卷卷軸,正衝他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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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走走,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而時光亦過得很快,兆鱗甚至沒有察覺季節的更變。直至一日,他坐在公堂上,革去一位魚肉鄉民,犯下命案的知縣官職。那知縣被摘了烏紗,連公服一並被脫下,穿著身中衣,跪在地上直顫唞。是嚇的,也是冷的。

兆鱗離開公案,從那縣官的身邊走過,步入庭院。冬日的風寒冷徹骨,讓人不竟畏縮起身子,將手藏入袖中。

冬日已到來,兆鱗卻無知無覺。他佇立於庭院,任由冷風吹拂他的衣袖。

季節的更替,由秋到冬,春至夏。

兆鱗也忘了他這一路見過了多少官員,到過了多少地方,他甚至也不知道他這一身公服不變,可容貌卻有了改變。他臉上有了胡渣,以往眼裏常有的謔意亦為深沉所取代。

在兆鱗回京的路途上,一日於一處偏遠、寂寥的驛站中醒來,天還未亮,卻聽到了驛站外不段傳來馬蹄車輪聲與人員的吆喝聲。

兆鱗覺得有些怪異,但沒將睡於側間的仆從喚醒,而是下床穿戴衣物。

正彎身套鞋時,驛站的下吏便匆忙跑了進來。

“巡按大人,巡按大人。”下吏上氣不接下氣。

“陛下。。。陛下駕崩了!”下吏跪在地上,手揣著一份公文。

兆鱗抬起頭來,神色有些靜穆。

新帝登基後,便是鄭王複爵之時,而承昀也將恢複那尊貴無比的世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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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樓2009-02-02 20:32舉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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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弄玉

知名人士10第十八章

淩晨,午門外聚集的百官低聲交談,昏暗的天空飄著雨,滴落於手臉,帶來絲絲冰涼。

鼓聲擊響時,百官魚貫而入,沉寂無聲。

大多數官員立於皇極殿外,惟有能麵聖及與之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