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這個呆瓜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成天就知道悶著在寫數理化啊?我們不是都已經幫他和陳聰說上話了嗎!哎!你說,這個呆瓜不會趁我去打水的時候突然腦子一熱又去表了次白吧?然後就又被拒絕,又變自閉,然後就又開始成天刷題?然後自閉刷題自閉刷題自閉刷題自閉刷題……哎呀媽!我的天哦!”王若彤坐在王超前麵的位置上,兩手交叉,扶著下巴,一雙忽閃忽閃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蘇堯,順勢翻了一個45°仰望天空式的白眼。
“哎喲,你幹嘛打我啊!”王若彤捂著自己的腦袋,沒好氣的向王超撇了撇嘴,然後抄起了王超桌上最厚的那本課本。
“還又表白,又被拒。你當表白是什麼啊?是白開水天天喝呐?還是維c銀翹片有事沒事就來兩粒?你是不是愚蠢?silly!stupid!”王超一邊捂著頭,忍受著王若彤狂風掃落葉般的摧殘,一邊還不忘繼續進行嘴炮攻擊,以便讓這場戰鬥不至於呈現一邊倒的態勢。不過除了讓他被打的時間又翻了一倍之外,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那你說為什麼啊!”王若彤打的手酸了,便把書隨手一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斜著眼睛看著王超,一副你要是不說老娘今天就把你打回單細胞生物時候的樣子。
王超咽了口口水,先把自己桌上的書收在桌肚裏。
“以前蘇堯做題的時候,他的心是死的,可現在他在做題,心是活的。”
“這道題也太他麼的難了吧!”一陣煩躁再次從蘇堯的心底湧出,在被蘇堯的理性平靜又一次抑製之前,終於用最不可思議的逃逸速度沿著他的大動脈一路奔襲擾動著他的全身,躁動已久的數學公式也終於抓住這個機會,使他腦袋裏的核桃仁清脆的碎裂了,他們尖叫著用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排列組合形成水滴,在蘇堯的體內從各個方向衝擊著他的軀體,企圖打破這第二層牢籠,衝泄而出。因撞擊而產生的一陣又一陣的悶哼聲,更像是零點前時鍾清晰的滴答聲,看著時針分針秒針伴隨著顫人心尖的旋律逐漸走向重合的瞬間,衝出窗口的布穀鳥宣判了一天的死亡。
當蘇堯以為自己終於快要解開這道題的時候,他自信的又往前踏了一步,原以為終於踩到的是正確答案,卻發現這竟然是剛剛自己留下的腳印。腳印重合的那一刻,也宣判了這道題在蘇堯心裏的死亡。
窗外的蜻蜓懸停在空中,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的一切。它喜歡這兒,它喜歡看這個男孩因為做不出題目而抓狂的樣子,而這會給它每日無趣的生活增添不少趣味,長期的觀察使它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連過程都清楚的很。蘇堯首先一定會恨恨的把這道題隨手一扔,罵一句“什麼玩意兒”,然後就再也不會高興去管它了,一直到鄢公來講解的那節課,才會重新給這道題一點好臉色看。
“什麼玩意兒!”蘇堯憤恨的罵了一句,一把抓起這張卷子,走到了教室後排處。
教室的後排處是班裏的男生一下課就會聚集的地方,在知識的海洋裏泡太久總歸是想要上岸來透透氣的。大家也總喜歡在這裏開個小茶會,吐吐槽扯扯皮,偶爾發發人來瘋,然後莫名的突然一陣爆笑來釋放壓抑已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