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玩著雪白一片酥胸,漫不經心地問道:“孟公子打聽什麼人?”

軒轅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忘塵叟:“楊信。元祐年間的車騎大將軍。”

忘塵叟沉吟了下,想了想:“過三天,給你消息。”

顧秉跟著軒轅出了青樓,就聽見有呼喚聲,回頭發現又是彩鸞,殷切地看著他。

顧秉皺眉:“彩鸞姑娘,有何吩咐?”

彩鸞怯怯地看著他,眼波流轉,無限風流,若是換個男子看了,恐怕當下為她死了都是甘之如飴。

“奴家仰慕顧大人已久,有心相交,無奈身為下賤,也許此生和顧大人萍水相逢獨得此次,不知道顧大人是否願意留些墨寶下來,餘生漫漫,奴家且做個念想。”

軒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負手站在一邊看熱鬧。

顧秉微微抬頭,神色冷淡:“彩鸞姑娘,實不相瞞,本官此次隻是為了公事。至於所謂墨寶,顧秉不善文墨,留下恐怕也是貽笑大方。吳員外的公子文采風流,姑娘下次可以問他要。時辰不早了,本官告辭。”

說罷,看了一眼軒轅,徑自回刺史府。

軒轅戲謔地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彩鸞,迎上在巷口等候的顧秉。

顧秉無奈地看他一眼,問道:“那個忘塵叟既然忘塵,為何會住在那種汙穢之地?他的消息很靈通麼?那個餘杭秋暝公子又是誰?陛下怎麼會認識他?”

軒轅拍拍袖子上占到的香粉,好耐性地問答:“秋暝公子是武林中的一個少俠,武林世家子弟,和忘塵叟恐怕是至交吧?周家和他有交情。至於忘塵叟是否忘塵,那就不是朕該知道的事情了。”

顧秉點點頭,淡淡道:“萬丈紅塵,千頃恨海,哪有那麼容易忘。”

第四章:暴雨驚雷夜如磐

忘塵叟隻托人帶來三個字,“麒麟山”。

軒轅借著燭火把紙條燒掉,看向肅立在一旁的赫連等人。赫連杵最實際,直接問顧秉:“嘉州有山喚麒麟麼?”

顧秉搖搖頭:“蜀中多山,很多山都是不名的。至少在地方誌上,下官沒有看到麒麟山的名字。”

鍾衡臣略微斟酌,胸有成竹地下結論:“麒麟一般都是護國神獸,經常為武將的化身,臣以為陛下要尋找之人,一定隱居在蜀中某座酷似麒麟的山上。”

顧秉低頭整理公文,心中思量,赫連應該是知道楊信的存在的,而鍾衡臣恐怕還被蒙在骨子裏,該是多大的誤會才能把楊信這種叛賊聯想成護國將軍啊。

正說著,清心端著茶進來,顧秉起身,親自把茶盅遞給軒轅:“陛下,這是紅景天泡的茶。雨下了好幾天了,喝些這個去濕氣。”

看著軒轅他們皺眉喝下,顧秉便告辭回書房辦公了。

軒轅用舌尖細品苦中帶甘的回味,看向鍾衡臣:“你對顧秉這個人,怎麼看?”鍾衡臣輕搖折扇,迎著雨氣裏的陣陣涼風,玉帶雕冠,發絲輕揚,端的是風流倜儻,看的一旁的赫連杵冷的慌。

啪的一聲,鍾衡臣合上紙扇,留意了下軒轅的眼色,狀似苦惱地開口:“陛下,君子不道人長短,恕臣不敢置評。”

軒轅點點頭,笑道:“說吧,無論你說什麼,朕都恕你無罪。顧秉雖然官階比你高些,但本朝尚清談,群臣之間互相品評,本身也沒什麼。你們是同僚,看的總比上位者清楚些。”

鍾衡臣猶疑道:“但顧大人畢竟是東宮舊臣,陛下可比臣了解多了。讓臣當著陛下的麵闡述對顧大人的看法,那豈不是班門弄斧。”

伸手拿茶壺給自己和鍾衡臣添了些熱水,軒轅臉上陰晴不定:“這五六年少有他的消息”,又歎了口氣,“朕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