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的右腳穿著高幫軍靴,普普通通毫無特殊,錢俊峰鬆了一口氣,看向鹿鳴,卻見鹿鳴皺著眉,仍然緊盯著布朗的右腳。
布朗發現了兩人的異常,右腳一收,丁字步站好,說道:“沒想到鹿鳴你的實力這麼強啊,不過你強行外放內息,還敢再動手嗎?”
鹿鳴抬頭一笑,說道:“我今天本來也不是要和你交手的,隻是讓你放人罷了。如果你要是還不放人,那就再來試試吧。”
布朗臉色陰沉,冷冷地說道:“輸了就是輸了,兩大內息高手上門,這點兒麵子還是要給的。”說著一揮手,身後有兩個黑衣人馬上轉身離開,從另一道門出了房間。
錢俊峰料想對方是提人去了,但布朗既然沒明說,自己也不便先開口。幾人便靜靜地對峙著。
布朗一直死盯著鹿鳴,良久之後說道:“鹿鳴,我承認你比我強,但你絕對沒有強到內息外放的地步,你很古怪。”
鹿鳴一笑,說道:“你很好奇嘛?今天在這兒和你打得不盡興,改天我們約在外麵切磋一下吧。”
布朗陰冷笑道:“我打不過你,你確實有過人之處,如此年輕如此古怪。不過……哼哼哼。”
布朗的冷笑意味難明,鹿鳴也沒指望他能解說清楚。過了一小會兒,出去的兩個黑衣人帶著鄭子龍和王昊回來了。鄭子龍臉色蒼白憔悴,但身上沒有外傷,衣服也還算幹淨,隻是皺皺巴巴的。王昊要更淒慘,明顯是被刑訊了,臉上、脖子和裸露在外的部分都帶著傷痕。
雙方都沒有再廢話,鄭子龍和王昊默默地走了過來,鹿鳴看了一眼王昊,問道:“怎麼了?傷得很重?”
鹿鳴這句話用華夏語問的,也沒有刻意降低音量,房間裏的人都聽到了,錢俊峰看了一眼鹿鳴,示意他出去再說。www..org另一方大多數黑衣人都聽不懂,沒有反應,但布朗顯然能聽懂華夏語,挑釁地看著鹿鳴。
王昊有些羞愧地點了點頭,鹿鳴沒有理會錢俊峰的示意,冷冷地問布朗:“誰動的手?”
布朗一愣,他沒想到鹿鳴會在這個節骨眼“尋釁滋事”,下意識地想回答,但馬上閉上了嘴,沒有吭聲。
鹿鳴點點頭,平靜說道:“領教了。”布朗眼一瞪,好像想說什麼狠話,但馬上又好像想通了什麼,嘲諷道:“別急,還有的是教訓可領呢。”
錢俊峰拍了拍鹿鳴的肩膀,說道:“口舌之爭無益,走吧。”鹿鳴點頭,兩人不再理會黑手黨眾人,轉身離開。布朗大怒,想怒罵幾句,突然想起放人的直接原因是自己和鹿鳴賭鬥輸了,不由得大為氣餒,坐在座位上生起悶氣來。
李可煒的車輛早就等在外麵,四人上了車,李可煒也不多問,直接開向領事館。車裏的光線很昏暗,鹿鳴順手開了照明燈,仔細地看著王昊的臉色,再次問道:“傷得多重?”
王昊低下頭,悶悶地說道:“手筋挑了。”
錢俊峰勃然變色,脫口罵道:“真夠狠的。”隨即他又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鄭子龍,問道:“你們到底幹什麼了?”
鄭子龍沒有搭腔,王昊也沉默不語。鹿鳴對鄭子龍的行徑更了解,這是兩股勢力的正麵碰撞,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爭鬥中受傷是正常的。但剛剛在黑手黨行動指揮處時,看到王昊的第一眼,鹿鳴就發現很多傷痕是刑訊的痕跡,根本不是交手受傷。
錢俊峰沒有繼續追問,看了一眼鹿鳴,微微搖頭。鹿鳴明白他的意思,把這兩人帶出來就已經完成任務了,王昊的傷勢不管怎麼來的,算不上國仇家恨,不必插手。
鹿鳴微笑回複錢俊峰,表示自己明白,同時探手摸上王昊的脈門,細細感覺王昊經脈的情況。
黑手黨人的出手十分狠辣,也很專業,他們似乎很了解華夏人修煉的特點,王昊手臂的經脈完全被截斷了,恐怕他現在連稍微強壯些的正常人都不如。
王昊一直低著頭,看似平靜,但輕微顫抖的身體誠實表達著憤怒和絕望。鹿鳴放開手,輕聲說道:“回國吧,手術接上經脈,國內還有專練腿功的流派。”
回到領事館後,已經提前收到信息的工作人員出麵接待了鄭子龍和王昊,錢俊峰帶著鹿鳴和李可煒回到房間。剛剛坐好,錢俊峰就迫不及待地問鹿鳴:“你是第一次和歐美內息高手過招吧?怎麼樣?”
鹿鳴說道:“他們的修煉自成一體,這次的經驗真是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