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俊峰笑道:“不錯,能和歐美高手過招的確是難得的機會。對了,你為什麼那麼關注布朗的腳,有什麼問題嗎?我沒發現什麼啊,而且我和他交手時也沒有感覺啊。”
鹿鳴想了一下,方才答道:“布朗的鞋有古怪,他的鞋底和鞋麵之間有半圈金屬,從鞋頭處微微露出了一點兒,給我的感覺有些危險。”
錢俊峰回憶了一下,說道:“我倒沒發現,但從布朗的反應來看,有古怪無疑了。普通的兵器或暗器對內息高手並沒有幫助,布朗設置這個機關有什麼用?”
鹿鳴答道:“布朗實際上沒有使用這個機關,但這個機關的確存在。我和他交手時,他的功力運行到腳踝的時候就有些異常了,說明這個機關不僅僅是布置在鞋上,很可能從腳踝處就有了,布朗穿著高幫軍靴隻是一個掩飾。”
錢俊峰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問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鹿鳴肯定地答道:“不會!這個機關一定存在,而且我們不能輕視。我們這次去營救鄭子龍布朗是有預判的,所以他的這個機關很大可能是針對我們的。而且……”
錢俊峰見鹿鳴欲言又止,便笑道:“有什麼就說吧,忌諱什麼。”
鹿鳴正視著錢俊峰,說道:“一直以來,歐美和國內在內息高手交鋒的時候總是略低一線的,布朗這次針對的意圖又這麼明顯,我有個猜測,歐美這邊在應對我國內息高手的方麵可能有所突破了。”
錢俊峰一驚,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鹿鳴,我明白你意思,是要警示國內的各位。但是不是我不信任你,你和布朗的交手隻有短短一刻,就得出這麼驚人的論斷,恐怕不能服眾的。我在現場還有些將信將疑,國內的各位僅憑語言轉述,結果不會樂觀。”
鹿鳴點頭道:“我明白,但這個信息要傳回去,信與不信但憑各人吧。”
錢俊峰來北美帶著兩大任務,治療於騰龍和營救鄭子龍,現在都已經圓滿完成,加上摩陀迦馬上要到華夏挑戰柳月遠,錢俊峰就不想在北美多停留片刻,親自跑到領事館禮賓司,定了最近一班返回華夏的航班。鹿鳴也有些擔心,但他不能回國,隻好不厭其煩地反複把和摩陀迦交手的經驗告訴錢俊峰。
錢俊峰帶著李可煒離開了,鹿鳴心裏悵然若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靜靜地想著北美的事情。
四海幫和黑手黨的鬥爭背後是北美兩大勢力,還牽扯著國內的勢力,鹿鳴半點也不想被牽扯,但沈東和托馬斯和鹿鳴直接相關,如果找不到這兩人並處理好,鹿鳴時刻覺得如芒刺在背。
偏偏這兩人都很難著手去查,沈東是滬江交響樂隊的,鹿鳴之前已經委托國內特勤局調查處去查沈東的底細,但目前的回複是履曆清白,不知道是時間太短還是沈東背景太強大。
而在調查托馬斯這件事上,本來鹿鳴和藍水公司是同盟,但喬安娜明確告訴鹿鳴,鑽一禁止藍水的人調查托馬斯。喬哈爾在北美的勢力不強,侯亦寒一個人能做的事情有限,在北美的地盤,托馬斯就像龍歸大海了。
在勢單力孤之時如何破局?鹿鳴想了良久不得其法,便不再糾結,索性坐在床上吐納。然而內息遊走還很正常,但來自於騰龍體內的那絲內息始終潛伏著,沒有動靜也沒有變小或消失的跡象,以鹿鳴的定力,仍然有一絲分神。
黑夜的時間消逝得很快,就在鹿鳴逐漸平靜之時,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紗照在鹿鳴臉上,鹿鳴心神為之一暢,心胸大開。既然細致的調查工作無法進行,那就強力破局。任敵自八方來,我自一路去。
鹿鳴輕笑一聲,振衣而起,正想細細規劃,電話響了,範霜霜打來的。不過這次範霜霜沒有了撒嬌的意味,有些幽怨地說道:“鹿鳴啊,我約你昨天下午見麵,你也不理我,我等了你半天加一夜呢。”
鹿鳴一驚,他完全忘記了範霜霜約他的事,但他不能如實相告,隻能道歉。範霜霜沒有乘勝追擊,用很正式的語氣說道:“我明晚回國,走之前能不能見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講。”
鹿鳴想起在北美遇見範霜霜的情況,心裏一動,答應下來,範霜霜很愉快的掛了電話。還沒等鹿鳴放下電話,鈴聲又響了,鹿鳴再次接起電話,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是周廷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