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禦王腳步沒停,若無其事地繼續走。
我微微熱了臉頰,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後。
他給我指綠色的牡丹。
我卻偷瞄他的黑發。
然後我看杜鵑。
他趁人不備,低頭親了一下我的耳垂。
一瞬間我呆了。
想起他早上說。
就這樣,要是一輩子,就這樣,多好。
沒想到還有機會再去地牢。
當初還在這裏遇見了夜。
我看到衛一坐在稻草上。垂著頭,麵無血色。
禦王和我進了牢門,我想起他推我下水,不禁氣怒,揮退了獄卒,明目張膽地勾住禦王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對他說,“太後入土為安,禦王也登基稱帝,一切都按著她的心願走,你可以死心了吧。”
禦王說,“你跟了朕十幾年,如今這般地步,全是咎由自取,朕不能饒你,今天帶清禾來,就是告訴你,誰也不能再把我們分開了。母妃都不行,你更不行。”
衛一看看我,突然嘴角滑出大口的鮮血。
我看他的黑氣迅速爬上眉角,驚道,“你服毒!”
衛一怨毒地看我們,然後看禦王,“屬下這麼做,終於太後娘娘,也是為了陛下您,如今您已稱帝,太後娘娘心願已了,您該感激我。”
禦王說,“朕知道十六衛口含毒藥,你既然服毒,這件事便從此了解,你妄圖加害清禾,所以朕才不會感激你。”禦王握緊我的手,將頭別向一邊,“衛一,你去吧。”
衛一閉眼,沒有了氣息。
我退了一步,搖搖禦王問,“十六衛都含毒?那是什麼毒?”
“那也是母妃安排的。是劇毒‘安寧’。 ”禦王說,“若是被俘,毒藥本來是留著自盡用的。”
他看了看衛一,眼神複雜,“沒想到是朕逼他自盡。”
安寧,安寧。
好耳熟的名字。
師兄好像說過的。
這毒,可以與敵人同歸於盡。
為什麼。
我看著衛一不動的屍身,不知怎麼,隻覺得心神不寧。忙扯住禦王說,“安葬了他。咱們出去吧。”
禦王卻不走,隻是很用力地抓住我。
他很激動,他跟我說,“清禾,清禾,結束了,結束了。從今以後,從現在開始,不許,以後絕對不許,再把我掛上樹。再跟我說分手。”
我忙握住他的手,感到他的顫唞,我說。“好好,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誰也不能分開咱們。”
可是事情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
我們誰也沒有看到衛一突然睜開眼。
彈跳起來。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我已經被禦王推開。
衛一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
血濺了我一臉。
我看什麼都是紅的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站起來,我動不了,就這麼看著禦王倒在我懷裏。背上很快就被血濕透了。
師兄好像說,安寧可以使人一瞬間起死回生,然後再死。
他說。因為隻有你死了,敵人才會把戒備徹底放鬆。
獄卒聽到的隻有我失控的尖叫。很多人闖進來,然後一些人瘋了一樣地去喊太醫。
有人拖走了衛一的屍體。
可是誰也不敢走進我們。
我一臉的血,抱著禦王,感到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發不出聲音,歇斯底裏的也發不出來。
我無聲地喊。
喊夜。夜。你在哪兒。你救過我……我知道你能救他……
我喊紫薇。
結果紫薇竟然真的出現了。
站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