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投無路的周壘,當然是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聯係了屋主。
樓房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裏還算整潔,似乎最近才粉刷過,最重要的是——便宜!
單細胞的周壘見三室一廳的房子,屋主居然隻收市價一半的房租,頓時興奮地交滿了一年的房錢,第二天,就樂顛顛地搬了進來。
當時他的死黨,見他樂得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傻樣子,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說:“小壘,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天上絕對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你租的房子,左右鄰居有沒有說過什麼閑話流言什麼的?”
“怎麼,你以為那會是鬼屋啊?放心,世界上哪會有什麼鬼!”周壘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現在,他這個無鬼怪論者堅定的意誌,開始略微有點動搖了。
雖然搬進來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噩夢越來越多。
他不過是一個小學的語文教師罷了,何況還是教一年級,工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壓力。但是晚上的噩夢,為什麼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
特別是前天,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受到噩夢的影響。
他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淒厲地嚎叫。
那種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周壘瞪大著眼睛坐在床沿,一邊努力地朝胃裏灌咖啡,一邊無精打采地呆呆望著對麵的鏡子。
這麵鏡子,是前一位房客沒有帶走的家俱,看起來滿新的,而且似乎還有點高檔,他就貪便宜留了下來。
每次看到,他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麵鏡子的形狀,十分古怪。
但究竟古怪在哪?要具體地讓他說出來,就完全沒辦法了。
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許多動物不靠五官,隻靠直覺,就能清晰地嗅到逐漸靠近的危險一樣。
周壘揉了揉鼻子,用力地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了個非常不雅觀的懶腰。
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鏡子裏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似乎下顎順著水平線,變寬大了。
“怪了,剛才都還好好的。是燈光的原因嗎?”他好奇地朝鏡子走去。
自己的身影隨著距離的縮小越變越大,大得有些臃腫。
站到鏡子前,他突然驚訝地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臃腫到擠滿了鏡子裏的每一寸空隙。
周壘嘖嘖稱奇。
難道,是因為某些特定原因讓鏡子變形,或者屋裏的光線產生扭曲,造成了哈哈鏡的效果?
周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試圖找出造成這種現象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就像被肉食動物緊緊盯住了的獵物一般,全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肌肉被身後一種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髒快速地震動,幾乎就要蹦出了胸腔。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裏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恐懼以及痛苦,猶如尖利的手術刀,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體。
周壘尖叫一聲,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夢,居然是夢。太好了!得救了!”
他急促地呼吸著,順手按開房間的燈。
臥室頓時亮了,他努力安撫著跳動得快到不正常的心髒,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麵的鏡子。
身體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鏡子裏的他滿臉的惶恐,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到自己的神經無法忍受的東西……●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