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躍動的身影孤傲寂寞。
首位的實力卻隻能充當出場概率極小的替補,他有很多不甘吧。而一手造成這個局麵的,是我。
同樣看著他的,還有別人。
“喂,越前龍馬~”金發的凱賓在場邊衝他背影揚聲,語調傲慢而熟唸。與其說是在挑釁沒見幾麵的敵手,倒更像招呼廝混多年的夥伴。
也許實情就是那樣。他在美國的經曆對我來說是一紙空白。
“喂,你到底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沒得到回應,凱賓繼續嚷嚷,“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明明是暴怒的語氣,莫名地讓我聽出幾分撒嬌意味。
穩穩攥住彈回的網球,白帽紅衫的少年靜靜轉過頭來。
“說話啊。”狠狠盯住他,凱賓的語調低緩下來。
“和我比賽吧。”對視他,凱賓的語氣冷淡強硬,內容卻是懇求邀請,“你也想和我做個了結吧。”
用大人般淡然的表情看看凱賓,黑沉的羽睫輕輕闔了闔,他的聲音無論何時都帶著一絲慵懶,“我可以奉陪。”
“那就好。”喜出望外,凱賓的語音滿是愉悅。
“手塚,怎麼了啊,站在這裏一動不動。”身後傳來不二輕柔的招呼,接著,他仿佛吃了一驚,“恩?龍馬!”
伸出一臂,我攔住抬步就要上前招呼的不二。他疑惑地看向我,“手塚?”
沒有解釋,我隻盯住不遠處的他與凱賓。這一次,我不想阻攔。
“聽著,我隻要三分鍾就能把你打垮!”
傲然揚聲,凱賓興衝衝地往隔壁網球場走去,推開球場門,然後不解地回望沒跟上的他,“恩,怎麼了?”
“別誤會了,我不是說現在。”一手拎著網球拍散漫地站立原處,他抬起頭,帽簷下,琥珀雙眸平靜如日光投影的潭水,“我是想和你在正式比賽中一決勝負。”
說完,他轉過身。
“要在正式比賽?!”凱賓瞪眼怒吼,“現在還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比賽吧!”
“總之,就是這樣。”清淡卻不容置疑的一句,讓身後雜吵自動消音,少年繼續獨自對著網球牆啪啪地打起網球。
咯咯吱吱地咬了會牙,凱賓最後隻能無奈走開。臨走前不甘地扔下句,“既然你那麼說的話,我就期待後麵的比賽。”
望著凱賓悻悻而去,身畔,不二輕笑,“龍馬,在精神上也成長了很多呢。”
暗暗鬆了口氣,我微點下頭。
*第三場單打,6-6平。用技術耐力對抗力量,幸運千石艱難抗擊號稱野獸推土機的鮑比?馬科斯,直至雙方力竭倒下。
接下來這場,不二將對上號稱公開賽無敗的網球機器安德魯?伊葛利傑夫。局勢有些微妙:如果不二贏,我方立於不敗之地;相對的,若不二輸,我方喪失贏過對方的機會。
我應該全力支持不二。但我也朦朧地明白:不二贏,代表我的出場幾率無限趨向於零。
安靜的休息室內,我們沉默著,空氣有些異樣的緊繃。
“榊教練!請原諒我冒昧的提問!”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切原霍然起立,站到在資料本上勾勾劃劃的榊跟前,“接下來的第一單打到底是我,還是越前!請您說清楚!”
麵上平靜,我的聽力一下集中過去。
悠然放下筆,榊不疾不徐地看向切原,“出場的選手要到比賽開始前才會公布,這是本次比賽的規則。”
說完他站起身,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榊教練……”
切原還想跟上,被真田阻止,“冷靜點,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