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過來了,妳千萬不要動,更加不準發出任何聲音,懂麼?」
她不答話,隻反問:「那你呢?不爬樹了?」
「是啊。」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雙腳,笑說:「我打算往地下鑽。」
「哎?!」
「逗妳玩的。」揮展雙臂,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轉頭往傳來腳步聲的地方望去,輕輕開口說道:「我過去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妳這裏應該會更安全一些。」
「淫賊,你……」
我擺了擺手,還是笑。
「不用擔心,我既答應了妳方大哥,就一定會護妳周全。」
「可是,你又不懂武功,這不是跑去送死嗎?」
「大概吧。」我回頭看她一眼,歎了歎氣,挑眉而笑,「墨姑娘,記得以後少吃點東西,妳是真的很重哪。」
「臭淫賊!你去死!
「喂!等一下!慕容悅,你給我回來!」
氣急敗壞的大喊聲從背後傳來,我並不理會,隻轉了身,一直朝前走去。行了片刻之後,便與那些身著黑衣的邪教人士狹路相逢了。
月光下,隻見他們一個個手持刀劍,麵目猙獰。我暗暗點了點,總共隻有七、八個人,應該很好對付。可惜,我如今並非邪教左護法,而是那個不懂武功的慕容悅。
善良可欺,溫和無害,所以……
我完全無視麵前那些明晃晃的刀子,隻慢慢掏出懷裏的折扇,一點點展開來,在身前搖了搖,瞇著眼睛笑一笑。
「幾位大哥,一路追來也辛苦了。」偏了偏頭,我揚聲道:「不如先找家酒館喝上幾杯吧?我做東。」
話才說完,便見麵前寒光一閃。
一片黑暗。
「你那時被人砍得像塊破布似的,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半點氣息也不剩了。方大哥卻仍舊死活抱著你不放,旁人怎麼扯都扯不開,他當時那副樣子……光想起來,就教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跟方大哥認識這麼久,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恐怖的表情,連眼睛都是紅的,彷佛恨不得殺盡在場的所有人,嚇得我差點重新爬回樹上去。還好,那個人恰巧在此時出現了……」
說到這裏,墨影稍稍頓了頓,眼裏放出一種奇異的光芒來,續道:「那人的穿著打扮很普通,容貌又有幾分古怪,因此誰料得到他竟會是江湖上那個大名鼎鼎的鬼醫呢?
「然而,他隻往你嘴裏塞了顆藥丸,又隨便紮了幾根針,就把你給救活了。那位鬼醫實在是太厲害了,不曉得他收不收徒弟,如果可以的話……」
「墨姑娘,」我輕咳幾聲,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一番話,妳已經重複過數十遍了。」
「我就是喜歡,不成麼?」說著,她將手裏的藥碗往桌上一放,狠狠瞪了一眼過來。
「當然……」我縮縮肩膀,小心翼翼的答:「可以。不過,我昏睡了半個多月,今天早上才剛剛醒過來,現在很需要休息。」
墨影輕輕哼一聲,道:「就是因為你先前睡太久了,現在才更應該好好陪我聊天才對。」
聊什麼?從頭到尾,都隻有她一個人在那裏說話。
想著,忽聽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因而隻能吃力的轉了轉頭,問:「誰?」
「是我。」沙啞到近乎怪異的嗓音。
我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見墨影一下從床邊站起來,急急跑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