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3)

「楊大夫,你來了。」

「我過來瞧瞧病人的情況。」

「那家夥早上就清醒了,現在又能吃又能說,一點毛病也沒有。」

「墨姑娘照顧他這麼久,想來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那聲音平靜的不見半分起伏,「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成了。」

「喔。」

然後,隻聽得墨影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那位楊大夫則慢慢走進了房裏來。

「醒了?」那人在我床邊立定之後,輕輕問一句。

我眼也不抬,隻低低笑起來,道:「庸醫,好久不見。」

楊箏並不理會我,隻緩緩在床邊坐下,慢條斯理的抓起我的手來,細細把了一會兒脈,然後開口說道:「你明明說隻受一點小傷,所以我才答應幫忙的,現在這樣……算是怎麼回事?」

他說話的聲音冷冷硬硬的,完全不見高低起伏,就跟他左邊那半張臉一樣恐怖,聽得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於是我咽咽口水,笑嘻嘻的答:「這件事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喔。」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道:「我原本的確隻想受點小傷比如斷手斷腳什麼的好讓方靜書心疼一下不想那天追殺我的人全是沈夕的手下他們非但不認識我而且還相當沒人性都說不要傷臉了他們還淨拿刀劍往我臉上砍你也曉得慕容這個人素來是要臉不要命的那種關鍵時刻我隻顧著抱頭亂竄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沒穿金絲甲直到被砍得七零八落了才發現大事已晚結果隻好幹脆躺在地上裝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可沒有存心騙你。」

一段話說下來,連氣都不歇,夠簡短了吧?

楊箏靜默片刻,右邊的臉頰抽了抽,稍微出現了些表情,輕輕的說:「……原來如此。」

「庸醫,我身上的傷應該能治好吧?」

「當然。」他閉了閉眼睛,將雙手籠在袖中,答:「你隻要肯乖乖養病,不出半個月,保證又能活蹦亂跳了。」

「那就好。」

我鬆一口氣,剛想說幾句話恭維一下楊箏,卻見他抬眼朝門口望了望,道:「你昏迷的這半個月,那姓方的一次也沒來瞧過你。」

「啊?」胸口窒了窒,有些悶,含糊的低喃:「那個沒良心的,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

「不過,」楊箏輕輕哼了哼,又加一句,「他夜夜都會在你的窗子外頭練劍。」

我心中一動,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急忙拉高被子掩住嘴,偷偷傻笑。一麵又揚了揚眉毛,略有些得意的說:「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是麼?我倒覺得,他除了臉長得好看點之外,其它也不過如此。」

聞言,立時覺得心底有幾分不痛快。

我這麼喜歡方靜書,自然容不得別人說他不好,因而狠狠瞪某人一眼,故意提高聲音說:「我前不久遇上沈夕的時候,他似乎也說過差不多的話,由此可見,你們二人還真是心有靈犀。」

提到某個名字的時候,楊箏微微皺了皺眉,但隨即恢複過來,神色如常。唔,或者說,他臉上就像貼了張人皮麵具似的,從來不見任何表情。

我看他一眼,又接著說了下去:「那家夥如今還是老樣子,總喜歡坐在屋頂上看月亮,並且一邊吹笛子一邊想你。」

「……想我?」楊箏低低笑一聲,嗓子啞得厲害,然後慢吞吞的握了拳,將手移至唇邊,微微咳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