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除此之外,我也不會彈琴,不會念詩,不會下棋……那些附庸風雅的玩意,方靜書一樣也沒學過。」頓了頓,他低頭望一眼自己的手掌,續道:「我長到這種年紀,就隻會使劍而已。」
「是、是嗎?」我扯扯嘴角,幹笑幾聲,完全不曉得他在說些什麼。
方靜書依然皺著眉,雙眼平視著前方,似有若無的歎一口氣,輕輕的說:「可是,如果……的話,我也可以去試一下。」
「試什麼?」越來越不懂他的話了。
身旁那人並不答話,隻轉了頭,拿一雙冰冰冷冷的眸子瞪著我看。分明是麵無表情,但那眼神瞧起來卻有幾分……猙獰,直看得我心驚肉跳,還當自己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就差沒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求饒。
末了,方靜書卻沒有拔出劍來砍我,僅是慢慢別過頭去,冷冷哼一聲:「什麼也沒有。」
「哎?可是,方兄……」
「閉嘴。」他瞇了瞇眼,繼續瞪我,表情怎麼看怎麼可怕,「我說沒有就沒有,不許再問。」
「啊……是。」
於是兩個人都不再言語,隻低著頭往前走。
隔了一會之後,方靜書麵色稍霽,聲音也柔軟了許多,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客棧說:「你身上的傷剛好,今晚還是不要趕路了,先進去休息一宿吧。」
「好啊。」我點點頭,嘴裏雖然這樣應著,實際上卻一頭霧水。
剛開始是笛子,接下來換成琴棋書畫,如今則又扯到客棧上去了。從頭到尾,我和方靜書究竟在談論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我在客棧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
實在想不明白,方靜書先前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奇怪,吹笛子和客棧……會有什麼關係?」眨了眨眼睛,伸手捏一捏自己的臉頰,喃喃低語。
誰料,話才說完,耳邊就驀地響起一道聲音:「左護法,你對我的笛子很有意見?」
我背上一涼,急急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現窗邊早已坐了一個人,正微微笑著朝自己望過來。
果然又是沈夕!這混蛋為何總是陰魂不散?
「沈公子,又見麵了。」我隨手扯過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很勉強的笑了笑,道:「你這神出鬼沒的本事,實在教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哪裏及得上左護法你?」沈夕彎了彎嘴角,黑眸裏全是戲謔之色,「為了區區一個方靜書,竟然心甘情願的讓人砍上幾十刀,嘖!光隻這一點,沈某就已是望塵莫及了。」
「……」
我張了張嘴,正欲開口說話,卻又聽沈夕說了一句:「你曉不曉得,教主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有多擔心?」
手指抖了抖,聲音微顫:「那個人……也知道了?」
「何止?」沈夕惡狠狠的盯著我看,那一張美豔的麵孔稍稍有些扭曲,一字一頓的說:「教主大人還特別命令我過來保護你!」
怔了怔,心頭狂跳。
「當真?」唇角不自覺得往上揚著,怎麼也控製不住。
「我沒事騙你幹什麼?若非教主有命,本公子才懶得跟著你到處轉。」
「也對。」問雨劍都已經到手了,沈夕確實沒必要繼續與我糾纏。
如此說來,那個人心裏頭果然還是記掛著我的?
可惜,為時已晚。我如今喜歡的人,早已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