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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喜,於是又接著探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低低的念:「靜書。」

「什麼?」

「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屋裏安安靜靜的,某人板著張臉,不答話。

「原諒我了?」手指緩緩繞住他的黑發,又問。

「……」依然沒有響應。

「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我低了低頭,拿下巴去蹭他的肩膀。

「……」方靜書還是沒有反應。

我微微歎了口氣,簡直懷疑自己懷裏抱著的是塊木頭。不過,總算可以跟方靜書躺在一張床上而不用挨打,也算是夙願得償了。

我一邊想,一邊又挪了挪手腳,很努力的往他身上靠過去。

唔,早知道就不玩什麼苦肉計了,好不容易美人在懷卻偏偏什麼也幹不了,實在可惜。

「靜書。」我張了張口,軟軟的喊。

「又幹嘛?」

「沒……」一雙手在他身上摸索著,柔聲答,「就是想念念你的名字。」

「無聊。」

我並不理會他的冰冷眼神,繼續喊:「靜書。」

「閉嘴!」他重重吐出兩個字來,氣急敗壞。

「方靜書,我喜歡你。」笑了笑,將唇湊至他的耳邊,聲音啞啞的道:「還有……對不起。」

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僵住了,一雙黑眸幽幽暗暗的,甚是複雜。隔了許久,方才微微動了一下,他慢慢握起我的手來,很輕很輕的說一句:「我原諒你。」

第九章

我抱著方靜書睡了一整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卻隻剩自己一個人。我望著那空蕩蕩的屋子發了會兒呆,疑心某人又不辭而別了,連忙掙紮著坐起來,剛打算翻身下床,就看見房門被人推開。

「你身體還沒好,不要隨便亂動。」方靜書一邊說,一邊朝我走過來,手裏還端著碗藥。

「又喝藥?」皺皺眉,我整張臉迅速垮了下去,「我怎麼總是跟這玩意糾纏不清?」

「誰教你動不動就受傷?」他輕輕反問一句,麵無表情。

我一時語塞,窒了片刻,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方靜書便慢慢舀起一勺藥,吹涼了送至我麵前,低聲道:「以後不許再胡來了。你若還敢傷害自己,我絕對……懂麼?」

後麵的話含在了嘴裏,有些模糊不清,但光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足以讓我毛骨悚然。

於是我急急忙忙的點了點頭,乖乖張口吞下那勺藥,隔了一會兒,方才小聲嘀咕道:「我身上的這些傷,有一半是被你打出來的。」

聞言,方靜書立刻把藥碗往旁邊一放,抬了眼,直直盯住我看。

「你剛說了什麼?」他聲音冷冷的,黑眸裏全是寒意。

「呃,我隻是陳述事實而已啊。」我頓了頓,聲音越來越小,「你的確常常對我拳打腳踢。」

「我可以,但其它人不行。」說著,他伸出手來按了按我的胸口,聲音低低啞啞的,「尤其是……你自己。」

意思是說,隻有他一個人能夠欺負我?總覺得麵前這男人似乎越來越恐怖了。

「……明白了。」我被他瞧得心裏發毛,隻得喃喃應一聲。

方靜書這才放柔表情,重新端起碗來,繼續喂我喝藥。

我很配合的喝下大半碗,忽得記起一件事來,便扯了扯他的衣袖,開口問道:「靜書,你那日點了我的穴道之後,不是立刻就離開了嗎?後來又怎麼會一路跟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