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久而久之就會被人懷疑是麵癱症患者。
想起自己的小表侄扶著那女孩走進來時的樣子,他的臉上不禁浮起狐狸般算計的笑。
雖然扶著她的手有些僵硬不自然,但是沒有放開。依照國光以往對女生決不假以顏色的態度,這種情況絕對稱得上詭異,恩,有戲,絕對有戲!
年輕的醫師坐在桌子對麵,薄薄的鏡片後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眯縫著,笑眯眯地打量一臉菜色的蓮珞。
“啊啊,跟國光接過吻了吧!呐呐呐,感覺如何?啊,年輕真是好啊!”那一臉曖昧和感歎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欠揍。
手塚去藥房拿藥,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個無良的醫師身邊。蓮珞終於明白為什麼手塚看見這個表叔時一臉的驚訝和古怪了。想來他也不知道自家表叔在這裏工作,如果早就知道,他可能就不會來了。
藥房雖然離這裏不近,但也沒有遠到要坐飛機吧。他是到火星去拿藥了嗎?
對於手塚遲遲不歸的行為,蓮珞自動解釋為沒有義氣的落跑。任誰麵對一個一會兒對你擠眉弄眼一會兒笑得花枝亂顫,不管你如何冷漠都能堅強得像打不死的小強繼續自編自導自言自語下去的大男人都不會有好心情。他真的是冰山的親戚嗎?
在蓮珞痛苦地接受一遍櫻井佐之助的口水荼毒後,消失了將近半小時的某人終於出現了。
手塚走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他的小表叔很沒形象地趴在桌子上,雙手擱在下巴上,一下一下地蹭著,眯著眼睛笑眯眯地盯著桌子對麵的女孩,隻是那目光過於詭異。至於蓮珞,對於那極具魅惑的目光視若無睹,隻是一臉鬱色,拚命地用手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手塚臉上雖然不動聲色,眼裏卻滑過一絲笑意。對於自家的那個小表叔,任何人都會感到無力吧。
“可以走了。”
一聽到手塚這麼說,蓮珞立刻停止對他的腹誹,就要跳下凳來。
“等等。”手塚一把攔住她。
“大叔,你很煩。”
手塚不理她,隻是彎腰將剛才去藥房時順便在醫院對麵的超市買的棉拖鞋放在她腳下。
蓮珞有些呆怔,愣愣地看著手塚。他這麼晚來是給她買拖鞋去了嗎?奇異的,心裏有什麼東西柔軟地化開來,暖暖的。這個英俊卻冷清的少年原來也有著不為人知細心的一麵。她知道自己的心性裏有些涼薄,別人對她十分好她卻隻會對人一分好,但若有人對她一分壞,她一定以十倍還之。她會隨他來醫院,隻是憑借著上世對他們的了解,知道他們都是善良的孩子,但也僅此而已。隻是現在這個少年這樣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卻讓蓮珞知道有什麼不同了。
“哦呀哦呀,原來我們小光也有溫柔的一麵呐!”惟恐天下不亂的聲音。手塚無視掉,蓮珞滿頭黑線地回過頭,對著滿臉戲謔的櫻井佐之助說:
“這位大叔,你是更年期提前還是青春期滯後?”
“呐呐呐,蓮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我會很傷心哦!”
蓮珞歎了口氣,轉向手塚,指著裝怨婦的櫻井佐之助正色問:
“他真的是你的親戚嗎?”
手塚看了自家表叔一眼,鄭重其事地說:
“是的,我為他失禮的行為向你道歉。”
“喂喂喂,臭小子,你那是什麼話,誰教你這麼目無尊長的!”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接受你的道歉。”
兩人完全無室於某位退化到嬰兒期的大叔。
從醫院出來,才發現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空氣中散發著獨特的雨水的氣味,世界沐浴在淡灰色的細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