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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的效率很高,第三天,田祥的妹妹踏上了返鄉的火車。

與張風起重逢後,白文和他的關係反而不似從前那般生分。

也因為張風起長了幾歲,察人識物更深刻些。

在南方時,他隻覺得白文不像別的有錢人那麼下流。

現在他知道他與他們還是有根本上的區別。

有人說,男性不會無緣無故對女性好,除非他要追求她。看法或許不盡對,但多少有事實基礎。說起來,不管追求同性異性,大概也是如此。

許多男性追求對象的時候,下足力氣,百般討好,一旦失敗,便換了嘴臉,甚至能清算出一大遝禮物帳單來。所謂的“愛情”對他們而言其實就是人生的投資,與考文憑,找工作沒什麼兩樣,下了本,收不到預期值,難免耿耿於懷。當然隻追求獸欲的又做別論。

白文雖是生意人,卻並非惟利是圖,凡事取決於有無便宜可撈的人,沒把感情上的付出當作某種花費,換不回好處就自覺虧本。

因為白文其實是不錯的人,所以張風起並不討厭他,如果他放棄原來的期望,兩人可能還會親近些。

市場主樓的底層蓋好,到了一年中最美的時節,繁花盛開,百鳥歡歌,人的心情也輕快起來。

工地附近超市不多,買日用品要到另一條街的便利店。

拎著牙刷香皂,張風起沿人行道往回走。

突然一個衣衫襤褸,十二三歲的小孩從後麵猛撞了他一下,飛奔而去。

接著一個保養適宜,戴著金項鏈金耳環的中年婦女邊喊“搶錢,快攔住他!”邊氣喘籲籲的追過來。

路上的行人都遠遠的躲開。

她接近張風起的時候,飄過些許甜香,一種刻印在張風起腦海深處的味道瞬間被記起。

張風起看看前方,“劫匪”已經跑了三十多米,就要消失在林立的樓房中。他把東西往她懷裏一塞,轉頭去追。

追出半條街,張風起抓住了他。

剛才閃躲的行人圍了上來。

那婦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劈頭就問男孩,“我錢包呢?”

男孩怯怯的瞄向張風起,“給他了。”

張風起手裏果然捏著錢包,她欣喜道,“就是這個!”急忙去張風起手裏拿。

張風起沒給她。

“是我的,剛才我在那頭買槐花蜜時被他搶走的,不信你問問他。”她指著男孩的頭說。

男孩沒吭聲。

張風起抽出兩張一百元的鈔票,把錢包還給了她。

那婦女道,“你這……什麼意思?”

“酬金。”張風起說。

他把錢遞給那男孩,“走吧。”

男孩愣了愣,一晃鑽進人群不見蹤影。

眼睜睜少了兩百塊錢,失主怎肯罷休,她扯住張風起的衣袖,麵色鐵青,厲聲道,“原來你們一夥!我告訴你,沒那麼便宜的事,跟我去派出所!”

張風起拿開她的手,“剛才你怎麼不去派出所?”他取過塑料帶,向外走。

圍觀的人半遮半掩的看他,竊竊私語著散開。

出了重圍,有人叫,“風起!”

往路上一看,韓書山站在車旁。

等他到近前,韓書山問,“怎麼沒上工?”

“材料用光了,明天才能到。”張風起說。

韓書山有點奇怪道,“供料商怎麼這樣疏忽?”

“說新換了一家建材公司。”張風起道。

韓書山點頭,“沒吃飯吧,正好一起吃。”

上了車,韓書山問道,“在人群裏看熱鬧?”。

“有人錢包被搶,我幫她追。”張風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