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地明鏡過,沐芷,我喜歡你,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讓我這輩子能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好嗎?”他說的情真意切,底下人聽了竟不由地鼓起掌來,沐芷臉紅一陣,白一陣,料不到這個聶可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表白這樣的事,她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唞,隻輕咬著下唇,在心裏罵道,中文係的男生是不是都讓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把腦子給堵塞了?
看得出來聶可挺認真,不像是鬧著玩,隻是她沐芷絕不是他能照顧得了的,沐芷拉下臉來,低沉著嗓音,附在聶可耳邊說,“你在這麼多人麵前說這些話,無非是怕我拒絕,你覺得在這麼多人麵前,我就會顧及你的麵子了嗎?你別打著喝醉酒的幌子,你該知道我誰的麵子都不會給的”她說得很小聲,隻有聶可一個人能聽得清,其實她也不是多討厭這個人,隻是覺得在她麵前耍這樣的小手段,就想逼她就範也太小瞧她了。
“聶老師可是我們學校年輕帥氣的優質資源,我這樣的離異女人可配不上。”沐芷說完放下酒杯就準備離席,所有人都傻眼了,大家都沒料到好好的事,沐芷怎麼一下就拉下了臉來,聶可的臉色很不好看,青在那兒,有人開始打著哈哈,大家一下又哄鬧起來,用其他的話題岔開了,有女老師拉著沐芷不讓沐芷走,一頓飯吃的尷尬,她坐在角落裏,隻聽到對麵遠處又有人說她是非,“她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就算不喜歡人家聶老師,也不該這樣讓人下不來台哦。”
“是啊,聽說她和副校長有什麼關係呢?要不怎麼能那麼輕易就從四川那個小城調到這兒來教書呢?”
“就是,唉,算了,聶老師也真是看不清楚形勢,人家怎麼會看上他呢?”
“不是啊,我聽說她的私生活很亂的.......”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說她那什麼的......”
“說她經常和一個女人特別親密的。”
“啊?那不是同性戀啊?不會吧,不是才離婚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別人才和她離婚的呢?”
“.......”
後來的話她已經無暇再去聽清,就離了席,出了火鍋店,風很大,吹在身上很冷,就算她經曆得再多,聽這些流言蜚語聽得再多,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當著麵說她的是非,她還是沒有辦法坦然,沒有辦法淡定,她不應該來參加這樣的聚餐的,就算平時別人說她清高,不合群,她也不該來參加這樣的聚會的,像是合謀好的,她們,又或者這一切都是聶可一手安排的?她已經不再在意,隻是耳邊卻還縈繞著那些人說得閑言碎語,不管你的幸福其實和她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們根本也不會在乎和你在一起的人會不會對你好,和你結婚的人會不會對你好?她們隻會一個勁地勸你結婚,然後當聽到一切與之有悖的行為時,嘲笑,恥笑,所有的所有,沐芷走在路上,沒有打車,她隻想這一路就這樣走回去,走到她的那個窩裏,那裏還有一個願意等她的人,願意照顧她的人。
當她興致勃勃地回到家的時候,卻被沙發上那個陌生人給嚇到了,她準備了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刻突然像沒有找到出口,卻那樣慢慢地軟了下來,她突然沒了傾訴的欲望,也沒了甚至能找夏念文靠一靠的想法,也許,在我們剛開始的時候,總是會信誓旦旦,就算是風雨兼程,我們也會攜手走到最後,可是到最後?這條路的荊棘難忍,她們真的能堅持走下去嗎?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不會顧忌流言的人,可是當那些難聽的話親耳聽到的時候心裏依然不是滋味,彼此要承受的都太多,她望了望睡在一側的夏念文,自剛才那爭執後,她就去洗澡了,夏念文出了臥室,可能是安排夏念白去客房睡吧,想著夏念白她有些愧疚,今天確實是自己心情不好才發的火,按理說夏念白是夏念文的堂妹,她該以禮相待的,隻是,現在,她躺著床上一動不動,實在不想起來,沒多久,夏念文也進來了,挨著她睡下,兩人都沒有說話,小區裏夜深了,很安靜,她以為念文睡著了,隻瞧見她微眯著眼,睫毛安靜地躺在那裏,她突然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前麵還有多少路在等著她們,正尋思間,夏念文一個翻身,從身後將她輕輕抱住了,她呢喃了下,就和她緊緊貼在了一起。
☆、第九十章
到年關的日子越來越近,天氣也越來越冷了,仿佛每一年過年的時候上天都像商量好似的,一到年三十和初幾天都是雨,南方的冬雨淅淅瀝瀝的,細細密密的籠罩在街燈上,風吹過,路上的行人不禁緊緊了衣服上的扣子,下雨的地上髒兮兮的,混合著一點點的稀泥,但是路上那些過往行人的臉上卻因為要到年三十而顯得親和了許多。
每年的這個時候也就這幾天要稍微輕鬆許多,許多事都等著把這個年過完再說,今年過年夏念文和沐芷都不回四川了,就在南城過,一到春節,能不去趕春運就不去遭那份罪,很早夏念文就打電話讓她媽林心雯來南城過,但是林心雯不願意,隻想呆在那個地方,夏念文勸了幾次沒勸動也就由著她了,沈白去世了,沐芷也不用回去了,本還想著過年了要回去,去山上給她媽拜年,但是春運的路太難走,而夏念文正月初七就要上班,想著今年也就算了,就在南城過吧,等清明的時候再回四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