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你的夢想。沒有音樂,你就不是你了,是嗎?肖童說。
我沉默。
沒有了音樂,我便不再是我。如果說音樂是我的翅膀,當我失去了,無法再起飛。而她,是再也不會要那沒有翅膀的天使。
是吧?不是嗎?是吧……
很想留下來繼續過光天化日下的生活,可是,阿諾已經打了很多個電話來,叫我回H城解決合同的事。不得不盡快去,也不得不讓肖童留在W城照顧童安安。
回到H城,一下飛機,就被記者團團包圍。
Wing已經釋放,請問你們將會怎樣處理彼此的關係,你們還是朋友嗎?
你和“天堂”的合同解決了嗎?
新唱片什麼時候問世?
……
一係列的問題,像一堆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我看著他們,低頭沉默不語。隻是走自己的路,還是想念在W城的日子,可以那樣無拘無束。
到門口,阿諾已經來接。上了車,一下子靠在椅子上。把腳架到前麵的椅背上,將身子深深地陷進椅子裏,閉上眼,休息。
車子直接把我送到了律師事務所——是餘嘉明的那家。
阿諾說:你得自己去談。我在皇庭給你設了宴,等你談妥。我們就一起慶賀。
我隻一笑,然後下車,走進律師事務所。阿諾給我找的律師早已抵達。
吳恩棟堆起他滿臉的笑,伸手到我的麵前,說:恭喜你啊,歐小溪。
我沒有伸手去接,隻是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對於這個人,我沒有太多的好感。他笑著用另一隻手去撫摸住自己伸出的難堪的手。
我們速戰速決吧!我說。
談判開始,30分鍾後結束。
這一次,吳恩棟還是說:希望我們還有合作機會。
嗬!後會無期。我說完,轉身就走。我想我和吳恩棟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再見了。
餘嘉明追上來,一把握住我的肩,說:叫你!你幹嘛不站住?
憑什麼?我反詰問。
你那麼大聲幹嘛?!他推了我一把,說,你記牢!我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棄肖童的。
嗬!恐怕要等我不要了,丟下了,你才有撿起來的份!我鄙夷地說。
你這個家粉!竟然這樣猖狂!餘嘉明揮拳想要砸來,但是還是被我躲過。而他還在那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我聽不清,也不想聽。隻是,迅速地撤離。和外麵的阿諾碰頭,然後一起去皇庭——是拒絕不了的盛情。
那天晚上,喝得有點多了。醉了都不知道。後來,醒來,在酒店裏。和著衣服躺下,四周沒有一個人。
夜,靜得有一點可怕。我掏了手機,看到肖童的簡訊:睡了嗎?我一個人,很孤單。你在哪?
我淺笑,合上手機,然後躺著,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到天亮。
天亮以後,要去送趙野離開H城。
見到趙野,他竟然已經剪去了一頭的長發。看起來,是如此幹淨清爽。他甩了甩頭,說:輕鬆不少。
原來,男人在割舍一段感情的時候,也會借助頭發以表決心。
一路上,我開著車。趙野坐在我的身邊,還是很久的沉默,把玩著手機,不停地翻閱著手機裏的電話本。對於Wing,他是依然做不到完全的決絕。他愛她,那麼多年,怎麼能說放就放?縱然是遠走他鄉,或者隻是為了更加證明他忘不了她的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