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繼續用他們的方式,端著酒杯,拍著桌子,表示對我的支持。
我想再唱一首歌,是我的新歌,送給大家。我說著,彈起我的吉他,是那首《偕老白頭》
“時光流到了盡頭/我也白了頭/還抱著吉他在彈奏/唱我們在鵝卵石上赤腳走過的時候/你把我的愛情悄悄地偷走……”
我唱歌,原本喧鬧的酒吧。是那麼地安靜,空氣裏隻有弦音與我的歌聲。台下是一片昏暗,我看不清一張臉。然而,我可以感受到來自四方的注視,是深情地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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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低頭淺唱,“我走了以後/思念一天一天地遺漏/你是不是也變得更瘦/有的東西還是沒法看透/比如我們的緣分到底夠不夠/夠不夠走到我們一起白頭……”
抬頭,看著台下,在卡座處,有煙火在閃爍。她站起來,煙火閃亮她的眼,我可以看見她臉的輪廓,是她——肖童。我的聲音,在那一刻突然哽咽。她滅了手裏的煙,然後起身走。身後,跟著三個女孩子。
我繼續唱:“時光流到了盡頭/我越過那道鴻溝/爬上那座高樓/牽你的手/你會不會跟我走/一起偕老白頭……”
我看到她是定了定,然後還是走,走出了酒吧門外。我低頭,繼續哼唱“比如我們的緣分到底夠不夠/夠不夠走到我們一起白頭……”
歌聲那麼憂傷,唯有到了最後,最後的堅定,會讓她更難過。她會一直以為我是一個虛偽的人。可是,如果她不留戀,她就不會來愚人碼頭。如果她死心,就不會帶著三個女孩子。她依然放不下。如同我放不下。可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樣繼續我的生活。
曲畢,人們鼓掌,或者還是不失水準吧。我立刻走到外麵,已經看不到她的車。卻看到李黎的車徑直開到我的麵前,停下。
她說:上來,我們聊一下吧?
看著她憔悴的倦容,我還是坐到副罵駛的位置,問:那麼遲了,找我有什麼事?
她看著我,想要伸手幫我撫平額前的劉海,但是我把頭一偏。她隻有收回自己的手,說:你需要錢,為什麼不找我?
我需要錢,但是不需要你的錢。我隻是冷冷地說。
你的耳朵,不能再待在這樣的環境裏了。她緊緊地皺起眉頭。說。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把“我自己“三個宇說得尤其突出響亮。
她是長長地歎息,然後握了握方向盤,說:我希望你能健康幸福地過著每一天。
如果你不出現,我會過得更開心。
她的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我犯的錯,是不是不可原諒?
我沒有正麵回答她,隻說:我想如果不是肖瑾生病,你一定不會認我。我算什麼?我不過你用來救治你女兒的藥引。
她抬頭,是怔怔地看著我,目光裏流露出無比的悲痛與失望。而我起身說“放心,我會走
推開門下車,她竟然也下來,走到我的麵前,說:我從來都不奢望你會叫我一聲媽。可是,我也絕不是因為肖瑾才來認你!
她說著,抓住了我的手肘。我使勁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鬆落了雙手,說: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