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家的拋胸貼麵給打倒了!
我笑,說:哪個Mandy?每天收到太多情書,我都不記得了!
她還想再問。我已經推她進場彩排。我轉身要走。她還是探頭出來,問:“去哪?找那個Mandy嗎?”
我隻笑。今天,是要去找一個人,可是絕不是什麼Mandy。肖正海說,肖童今天會出現。但是,出現在哪,她連他都沒有告訴。
她選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回來。是不是別有用心的暗示?不管是不是,我都想試一試。於是,開肖童的車,到我的母校。站在樓下看了許久。一年之前的場景重現,恍然若夢。那個時候,我爸開的那輛破普桑就是這樣停在宿舍樓下。而我下來,被我媽媽一把拽進了車裏。我的頭,撞到了車上。
我媽今年頂的是一個金黃色的小“鳥巢”頭!我想笑。她在我的腦袋上猛地一拍,說:你啊……都26了,還是那麼毛毛躁躁!唉……怎麼嫁人啊!哦,不對,不對。
她捂住了自己的手,說,應該是,怎麼娶人家?
接著,她還是一手指戳到我的腦門,直把我逼到門上。然後按下我的腦袋,硬生生地把我塞進了車裏。
隻是,這一次,我沒有再嘀咕。隻希望當我媽再把我領到“皇庭”的時候,我還能在那個位置上看到肖童,哪怕是最初那個無情的肖童。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說過,希望我們重新開始。
我滿懷期望地等。我媽伸手握住我的手,說:不要著急。我們會成功的!
對於邵鳳,我有許多說不出的溫暖。盡管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賭、胡亂地投資、沒有品位,可是,我們的心已經少去那一層最初的隔膜。看著有時瘋瘋癲癲的她,我還是很感動。可是,我不能哭。於是,隻是玩笑,說:這句台詞,去年好像沒有的。
邵鳳立刻捂住了嘴巴。我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笑。像她這樣,未嚐不好。“死到臨頭”依然可以獨自尋樂。未必人人都可以做到。有時候,換一個角度去看事情,得到的答案,是收獲,好於當初對她一味的抱怨。
我想著笑,說:媽,今年鳥巢頭已經不流行了,你怎麼還裝著她?
她笑,說:我可是要紀念北京奧運成功舉辦一周年。
嗬!我爸爸在前麵笑。
老歐,小心開車,別開小差。我媽擺起臉色來,絕不含糊。
爸爸立刻更加認真。我看著他們笑。多年以前,在我的眼裏他們根本不夠般配。多年以後,當父親所有的光環都褪去,他變成了最普通的一個人----其實每個人都是普通人,無論他活躍在哪個區域裏又是怎樣的叱吒風雲。始終,他都是一個普通人----現在,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相稱,他是一如既往心甘情願地做她的“奴隸”。幸福,溢滿他眼角的皺紋。
“隻有樂觀勇敢的並且懂得珍惜的人,才會幸福。”這是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告訴我的。我做到了,隻是有的地方做得不夠好。
到了!到了!媽媽嚷起來。她拉我下車。抬頭又見皇庭。
媽媽說:快點。肖總在裏麵等著我們呢!
我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去年的台詞,還是真的如此。
走吧。媽媽說。
到8樓,走在低矮的走廊上,隻聽見我和媽媽淩亂的腳步聲。空蕩的樓道,一如最初的落寞,甚至還可以聽到很多的回聲。隻是今年多了許多的期待。到總經理辦公室,媽媽要去敲門。我攔住了她,說: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