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日下行從宮裏傳來密信。”九暖拿著一封密函交給梁尋豫。
梁尋豫打開信封,對著光看了看寫信的紙,看到有日下行的水印留在上麵,確認是其親筆,方才開始看信。
日下行是先皇臨終前在宮裏留給她的助手,為了完成先皇留給她的使命。她從未親眼見過此人,卻一直在暗地裏得過他的不少幫助。
信上隻有寥寥幾行字“皇帝對你與蕭大人的關係已起疑,請殿下務必與將軍佯裝持對立之勢。皇後與端慶王近日會對你下手,必要之時利用其成事。”
“皇後和端慶王?”梁尋豫邊燒著信嘴裏邊自言自語著,心下有幾分不解。
“殿下!不…不好了…”外邊的小侍女竹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九暖極快地隱了痕跡閃到屏風後。
梁尋豫略一皺眉,問道:“何事慌張?”
“殿下……”竹秋瞧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宮裏傳來消息,婧貴妃難產…如今…”
梁尋豫大驚,一瞬間攥緊了拳頭,極力平靜道:“你說!”
“如今怕是不好了!”竹秋嗚嗚地哭起來。
“婧姐姐身體一向康健,怎會如此?”梁尋豫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皺眉問道。
“據說…是皇後娘娘送去了一碗安胎藥…”
安胎藥?梁尋豫皺了皺眉,在她心裏,蘇蕙伶不會蠢到這個程度,做事情留下如此刻意的痕跡。
她努力平靜道:“備馬車,我去看看婧姐姐。”
待竹秋退下後,九暖從屏風後走出來,關切地看了一眼梁尋豫,又斟酌著說:“此事似乎不簡單。”
“剛剛日下行給我寫的信中讓我利用皇後和端慶王,”梁尋豫語氣中有幾分冰冷,“此事,不會和他有關吧。”
九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殿下要完成自己的任務,這一路上,就免不了要有人不斷犧牲鋪路,殿下能做的,就是不顧一切的走下去,才能對得起這些人。”
梁尋豫咬咬牙,沒有說話,眼圈卻紅了。
等到她來到溪桐宮,看著殿外進進出出慌慌張張的穩婆,她忽然有些害怕,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情緒籠罩在她心頭,她站在門口,咬牙道:“陛下呢?”
“陛下正在招待西北來的使臣,一時之間,怕抽不出空來。”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答道。
她起身就要往殿裏走,外圍守著的侍女見狀迅速跪了下來,慌張不已的叩首齊聲道:“殿下!殿下,產房血汙重,您…您不能進去啊!”
梁尋豫幾下撥開圍在她身邊的人群,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她始一進殿,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血腥氣。
她梁尋豫不是沒殺過人,不是沒聞過血的味道,唯獨這份血腥氣讓她終生都難以忘懷,她撲著跪到床榻邊,顫抖地抓住床榻上那人軟弱無力的手,看著她死死蹙著的秀眉,梁尋豫的聲音有些不穩地叫了她的小字,“婉安姐姐……”
“豫兒…”床榻上那人極力睜開雙眸,往日裏柔情似水的眸子如今隻剩下疲憊,她平靜地說,“是我命不好…”
梁尋豫的眼淚懸在眼眶中,咬著嘴唇道:“別瞎說…太醫說了,你會好起來的。”
蕭婉安苦澀地搖搖頭,努力笑了笑望著她說道:“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