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易大師之後就沉默了下來,他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看樣子,易大師確實對這座海有著很深的敬畏之情,隻是,不知道那敬畏是因為這海,還是隱藏在深海當中的陵園。
霓裳不清楚。 她發現自己突然看不懂麵前的這幾個人了,原本油嘴滑舌的易大師變成了一個滄桑而落寞的老者,而那個和善溫暖的蕭子慕也在心裏藏著自己的秘密來到了東海,至於說木葉火風,就更是霓裳不夠了
解的倆個人了。
一行人當中,霓裳反倒覺得寧梓汐最真實了,她討厭著自己,似乎又愛慕著淩幽南,一直到來到了東海邊,寧梓汐仍然對她保持著敵意,可也因為這樣,才讓霓裳覺得不那麼悲觀。
最可怕的事情,還是不夠了解啊,你們就在彼此的身邊,但是卻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也許在下一秒,他就會拔出刀來朝你斬過來。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在此刻都變得不夠明朗了。
如果隻是作為霓裳,她會選擇相信蕭子慕,但是她是聖女,是憐蒼鏡鏡主,她需要時刻保持著自己的警惕。
她所了解的蕭子慕,是一個已經厭倦世事的皇子,他想過安穩的日子,想擺脫現在的紛擾,可是麵前的這個男人卻突然找到了東海,為了東離的皇家陵園,又或者是為了那把傳說當中的斬龍劍?
霓裳記得,當時在皇宮陵園當中看到他的那一次,當時他和木葉,還有白逸杉就在那裏。
霓裳心裏是那麼想的,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了,他隻是打定了主意,要保持警惕心才是。
霓裳時刻注意著蕭子慕的表現。
她聽到蕭子慕和木葉正在低聲地說著些什麼,可是她不清楚,他們在用西岐的某種謎語,艱難而晦澀的語言。
在低語了幾句之後,木葉問道:“皇子,我們該怎麼找到那座陵園呢?這片大海無邊無際,難道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裏嗎?”
蕭子慕搖了搖頭。他轉而看向了易大師,“大師,不知您是否有什麼主意?”
“我也並不知到陵園的具體位置,也許你們可以試著從這裏跳下去,一直沉到底的時候就是那座陵園了。”易大師的話更像是玩笑,霓裳不知道是真是假。
寧梓汐在旁冷哼一句,“你怎麼自己不跳下去試一下呢?” 易大師並沒有理會那個刁蠻任性的女人,他望向了海麵,可是在這深夜時分,漆黑的海麵都是相同的,你看到的隻是月亮的倒影,那海上盡是漫天的星光,而海裏究竟有些什麼,你是根本沒法看到的
。
易大師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老頭,你不是知道的挺多的嗎?怎麼現在連你都束手無策了呢?”木葉眼見無計可施,便開始調侃起了易大師。
易大師轉頭盯著木葉,他的語氣很冰冷,“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到海裏去喂魚?”
他的氣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與在青海樓時所見的那個老頭有著很大的不同,木葉愣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反倒是蕭子慕好奇地看著易大師,想要從他的表情當中看出些什麼來。
一番思量之後,蕭子慕還是沉聲朝木葉和火風吩咐道:“四處找一找吧,也許這附近會有什麼入口。”
木葉答應下來。
就在蕭子慕打算繼續朝易大師詢問一些問題的時候,他轉過身,卻看到易大師一言不發地從那個低矮的懸崖上跳了下去。
原來他不是玩笑,竟然自己真的跳了下去。
寧梓汐望著這一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本來隻是玩笑而已,誰知道那個老頭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木葉朝蕭子慕問道:“皇子,現在怎麼辦?那老頭知道的肯定很多,現在他自己一個人跳了下去,我們要跟著跳嗎?如果他就這麼消失了,我們要找到入口會很麻煩的。”
蕭子慕聽木葉說著,他的心裏有著自己的打算,雖說易大師確實知道的比他們多,但是他究竟會不會告訴他們實話,這確實不確定的。
他們不知道易大師的目的,彼此之間便隻能互相提防著,已經到了這裏,就沒有所謂的朋友了,遇到的許多人,全部都會成為敵人。
但是想到這裏的時候,蕭子慕卻看向了霓裳,他不知道,霓裳會不會成為這些事情當中的一個例外。
隻是在蕭子慕稍微愣神的那時候,霓裳也直接跟著易大師縱身跳了下去,隻是說話的時間,霓裳也已經沒入了海麵,再看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