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原來他竟這樣想她?!

肖穎的腦子不由“嗡”地一下,仿佛一片空白。

其實印象中他很少這樣說話,過去即使有了爭執,他也隻是冷嘲熱諷一個人鬱悶或生氣。

可是召集肖穎才發現,原來過去的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麼。原來是不願意說,可是一旦說出來,便字字句句都猶如利刀,會傷人,會交人傷得體無完膚。

他竟然以為她隻是在尋一個拙劣的借口。

他竟然以為她想要和陳耀重歸於好。

他甚至從來都不認為,在這兩年多的婚姻裏,她曾用過一點半點的真心。

可是如果沒有心,又怎麼可能像此刻這樣痛?

一時間仿佛痛急攻心,過了許久才終於找回聲音,肖穎聽見自己的冷笑聲,聽見自己一字一句咬著牙發了狠地說:“沒錯,你真聰明!我就是為了他,怎麼樣!反正我們都從沒忘記過去 ,不如趁早斷了,省得彼此礙眼!葉昊寧我告訴你吧,和你在一起,我從來就不開心不幸福!”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對麵的那張臉在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下終於露出一絲蒼白,之前所有的淡然鎮定譏誚嘲諷全都如同破裂的冰層,在那張臉上逐一碎裂化開,剩下的隻有迅速緊繃起的線條和眼底一望無際的深黑。

葉昊寧抿著唇角,狠狠地盯著她半晌,最終卻怒極反笑,聲音冷得像冰:“很好,終於肯承認了嗎,這麼久了,你終於說了次真話。”然後竟也不等她說話,轉過身大步走回自己的車旁,開鎖上車,車門被關起的巨大聲響還在安靜的地下室內回蕩,而他早已利落地大幅度轉動方向盤,車胎在地麵上劃出尖銳的痕跡和噪聲,而後從她身前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幽冷的風,卷動著她的發絲和裙角,輕輕飄動。

肖穎當晚連家也沒回,直接住在酒店裏,等到第二天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正好碰上前來例行打掃的鍾點工。

那位中年阿姨笑嗬嗬地說:“又要走了啊?你們工作可真夠辛苦的。我看小葉也是的,一大早就出門去,估計昨天晚上睡得也晚,抽煙抽得太凶了……”一邊說著一邊將煙灰缸的煙蒂倒出來,將書房收拾幹淨。

肖穎瞥了一眼,拎著行李箱朝她笑笑:“黃阿姨您才辛苦呢,以後還請多費心。”

阿姨笑眯眯地:“這是應該的,其實幹這活很輕鬆。”

“反正多謝您了,我走了。”她想了想,卻又轉回臥室,將鑰匙卸下來放進床頭的抽屜裏,再次跟鍾點工道了別,大門才在身後輕輕地關上。

隨後便馬不停蹄地去深圳出差,與女同事一起住 在分公司安排的兩室一廳裏,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其實並非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事實上,正常的七小時工作時間,反倒比平時在總公司裏要輕鬆一些。

隻可惜這個城市沒有太多的瀏覽性,商業氣息濃重,五光十色的生活與其他大城市毫無二致。有時候窩在沙發裏百無聊賴,肖穎便會突發感歎:“什麼時候派我去麗江出差吧。要不大理也行,或者西雙版納,張家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比這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