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憑直覺的。”
“至少這算一個味道啊,比起之前那個不是味道的味道。”
“信然,會不會很煩?每天這樣看著我重複同一道菜肴。”
“若霖哥要真這樣覺得,那就偶爾做點不煩的事就可以了。”
“什麼?”
“這個。”沈信然說著從一旁拿上好幾個削了皮洗幹淨的紅白蘿卜。
李若霖欣喜的接過手,沈信然及時的遞出一把小刀,這幾日沈信然總算是明白了,若霖哥很喜歡食雕。雕工無以倫比,那雙手很巧,每一次都又快又準,而且不同的是,食雕是供人欣賞的,他卻拿來填肚子,沈信然覺得簡直暴殄天物。但是,每次沈信然把那些精致的食雕往沸騰的鍋裏一放,他那雙眼睛便紅成兔子樣,沈信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左右為難。這也就罷了,他還經常望著已然陣亡的食雕在那裏發呆,沈信然怕他把自己餓著了,自然不喜歡讓他做食雕,偏偏這是他的喜好。偶然滿足一下,便能看見愛人臉上的喜悅之色,沈信然覺得若霖哥就是需要一個人狠下心管著他。沈信然覺得自己還不算失敗,至少若霖哥拒絕不了他的眼睛。
沈信然在一旁坐著,用手支著身子,淡淡的笑著,看著李若霖臉上閃爍的光芒,那是自信,隻有在此時此刻才能看見的自信。
沈信然看著李若霖若有所思,若霖哥喜歡食雕,手藝也十分精湛,荒廢了這麼些年,這段日子他就恢複了,可見他真的很喜愛。可是,他隻是稍微了解了一下,過往的若霖哥,當年入宮的時候,這一手食雕並不引人注目,莫非李家菜譜裏根本沒有食雕?
“若霖哥,你剛開始跟誰學的?”
“這個需要學嗎?”
沈信然吃驚,不學怎麼會?但是看見若霖哥疑惑的樣子,他立馬恢複正常。
“我跟清兒以前經常在一起雕,不覺得多難,因為沒有人陪我們,所以看見什麼東西都試一試,可是我跟清兒食物不多,不能浪費,最後隻能煮了。”李若霖手一直沒停,敘述著,不時因為手裏的東西扭了一下眉,那般話說出來竟如此自然。
所以,他那些反映都是習慣使然,沈信然總算明白了,心裏心疼,起身從背後附上,兩手握住那雙手。
“嗯?”李若霖驚疑了聲,沈信然一看,原來剛才被他一碰,若霖哥手一滑,一小莖斷了,上麵還有一朵好看的花蕾。
沈信然急忙看向懷裏的人,心道:若霖哥,我絕對不是有意的。
李若霖看了看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重新拿起一截蘿卜,沈信然歎息,這幾根蘿卜沒刻完若霖哥絕不肯罷休。
“若霖哥,回房再雕吧,你一時半會停不了。”
李若霖忽然抬頭看了看沈信然,點頭,他忽然之間有了個想法。
李若霖用袖子捧著那堆東西,一進門便把門關上,跟著後邊的沈信然還沒來得及進屋便被一扇門止住腳步,一瞬間反應不過來,若霖哥怎麼把他給關外麵了?沈信然心裏疑問。
直到沈信然轉身辦完事回來,那扇門依然關著,這麼久?他最怕若霖哥一認真起來便忘記時辰。沈信然輕輕叩門,得不到回應,便悄聲推門而入。
自從李若霖進了廚房後,沈信然便把他的職務給撤下,如今不往養心殿跑了,隻是李若霖一天到晚都在廚房裏,今日做食雕精力用得更多,這會累得趴在桌上睡過去。
沈信然彎腰欲將人抱至床上,抬頭看見桌上擺放的食雕,一時忘記了動作,隻是盯著桌麵上小小的白色的食雕人,雕得真像,就是不清楚這個若霖哥舍不得舍得下鍋,那可是他呀。沈信然拿起桌上的小人,淩厲的表情,再拿起一個,笑得很是專注,原來在若霖哥心裏,他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