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挺冷漠挺寡言的一個人啊……

怎麼煩起來這麼煩!

當時我連分手的心都有了。

不過還好,在我還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答案已經對完了,電話那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我一個緊張,問,“怎麼了?”

“沒,”家謙說,對完答案之後他的聲音終於顯出了一絲疲憊,“考得不錯!”

我鬆了口氣,開始埋怨,“我考得好你歎什麼氣啊!把我嚇一大跳!”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家謙開口,“林涵,我怕。”

怕?我隔著電話嘲笑他,“程家謙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我好端端的在這裏你怕個鬼啊!”

可惜我不知道家謙是怎麼回答我的,因為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倒頭就睡著了。

那個時候睡得可真香啊,哪像現在。我睜大眼睛瞪著黑乎乎的天花板,靠,最近H市的空氣質量越來越不象話了,沙塵暴都刮家裏來了,不然怎麼我躺床上還會有沙子入眼睛呢?難受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PART 6

第二天我就病了。

頭疼眼睛疼耳朵疼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被一塊一塊敲開了似的,我摸摸額頭,挺熱的。靠!突然有些鄙視自己,不就是一個家謙麼,都分開十年了你怎麼還忘不了人家!拉拉你的小手你就激動得病了?虧你還是個飽經風浪的媽媽桑,你至於麼你!

為了懲罰自己,我翻了個身,打算不理身上的病,繼續窩被子裏睡。可鼻子塞著實在睡不著啊,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人一生起病來,意誌就特薄弱,神經就特脆弱,想我齊天大聖林涵這麼多年來風裏來火裏去的嘔心瀝血兢兢業業,如今都奔三年華的人了,生病了身邊連個倒水的都沒有,悲哀啊!我甚至想起了張才女,那孩子聽說也是晚年的時候一個人在家病了,結果沒人理就死了,死了還不但止,還要死了兩個月才被人發現屍體。那個時候恐怕臉都腐爛了吧?上麵爬滿肥肥白白的蛆?張才女當年得的不知是什麼病,不是感冒發燒吧……

Oh No~!

但願家謙不要看到我那個時候的樣子,縱使我林涵猥瑣一生,也想在死後給他留下個好印象啊!後來再想想,不對。家謙人在國外啊,怎麼可能看到我的遺體呢?最多在互聯網上看到一條“H市驚見一條無名女屍“的消息,而且為了和諧網絡,就算登圖片也肯定是打了方格的,他怎麼都不可能認出來那就是我林涵啊!

得!越想越來勁兒,越想越不靠普了。

為了不像張大才女一樣死在家裏幾個月才被人發現,為了我林涵還要領導著祖國婦女們轟轟烈烈的開展解放運動,力求撐起半邊天,我最終還是掙紮著起來穿好衣服,打車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頭還是昏沉沉的。我看著倒後鏡裏自己那張蒼白的臉,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最近我心煩、多夢、脫發、畏寒怕冷,還月經不調!不是得什麼大病了吧?聽說一般什麼大病都是以感冒發燒開始的啊……

我越想越害怕,連忙吩咐司機:“師傅,麻煩您快點兒,我……”說到一半,車子一個顛簸,我一口氣岔了開來,“我、我……”我捂著胸口深呼吸幾口,才把剩下的話說完:“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