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牙刷手有些抖,瞪著眼睛等她出來。老娘不發飆還以為遇見病貓了,看我不把牙刷戳進她的鼻孔。

“別瞪了,和一破打工妹計較什麼?”一戴著眼睛的男生走過去,末了又看過來一眼,“複試?趕緊洗洗去學校吧。”

聲音挺熟,看來是昨晚上發飆的那個。房間裏傳來那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眼鏡男罵了聲“操”,徑自刷牙去了。

牙沒刷臉沒洗,回房一收拾直接退了房。想好了,今天再見不到臧言,我就……我就怎樣還沒想好,但是那個破旅館我是不會再住了。

夜裏沒睡好,心情也不佳,去考場時有些迷糊。監考的是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老師,老太太很溫和的介紹了一下教育學院才發了試卷。我渾渾噩噩的答題,心裏還一麵想著,臧言,你可真夠狠的,看你能躲到幾時。

下午還有一場加試,中午我一個人坐在校園裏的木椅上,托著腮幫看著三五一群的人互相討論著走過,心裏的委屈又重了幾分。加試時人依舊不少,都等在走道裏等著人開門進考場,我掃見臧言的身影時什麼都沒想,腳下不受控製的就衝了過去。

我想我真是被昨夜和今晨的事情折磨的有些焦慮了,確定眼前的人是他,一句話沒說咧嘴就哭上了。我的哭相肯定不美,臉在是學校洗手間洗的,連爽膚水都沒用,牙隻不過是胡亂刷了兩下。因為一夜沒睡好加心情不佳,眼睛一直都些不舒服,應該是腫著的。一隻手裏拿著考試袋,一隻胳膊上挎著黑色大挎包,裏麵裝著我這次來所有的東西,換洗內褲洗漱品亂七八糟的都塞在裏麵,鼓鼓囊囊的壓的我胳膊都抬不起來。

透過層層水霧看他,胸`前掛著監考證,手裏還抱著試卷袋。眉頭微微皺著,眼神,眼神,嗚,看不清楚。我委屈的想,你皺眉做什麼?我都被欺負成這樣子了還沒皺呢。

“臧言老師?快開考了。”

我扭頭看過去,一個瘦高的卷發女老師,戴著無框眼睛,皮膚很白,就是笑起來牙齒不太好看。下意識的靠在臧言胸`前宣告所有權,女老師看看臧言,沒等到回話接過他手裏的試卷袋轉身先去了考場。

走道裏人來人往,我哭了半天也沒聽見他開口,很沒麵子的在他胸`前蹭蹭眼淚,依舊靠著他深吸了口氣。

“哭夠了?”

我搖搖頭,說實話,還想哭。我怎麼就這麼委屈呢?唉,委屈死了。

“不夠考完接著哭,複試也占很大一部分。”

我退開一步瞪他,直到鈴聲響,眼淚又下來了。我就是要哭,我就是不想考試,我辛辛苦苦熬了幾個月,過來以後卻要住破旅館聽人家□搞現場直播。那時候你在哪兒呢?在你幹幹淨淨的房子裏睡的賊香呢吧。

臧言牽著我的手去我的考場,和監考的人打了聲招呼,接過我的包推我進去。我眼淚婆娑的找座位,坐下的時候看門口,臧言還站在那裏,衝我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還是沒膽量交白卷,我那就在手邊的幾萬塊的公費,我努力幾個月的結果。這麼一想,心裏終是平靜下來,隻是還是忍不住反射性的抽噎。直到交卷,我抽噎的頻率已經從每分鍾一次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