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你們開公司的時候是不是貸不到款?”
藤一顫,瞪著她道:“公司?我知道我有屬於自己的公司?”聽到藤這麼說我並不驚奇,因為前麵我偷看過他的日記,知道他絕大部分的事,包括他的新公司。
“何止!”似乎捉住了什麼勝券,李心兒恣意地笑:“當時還有一名貴人助你一臂之力吧?”
“你不會告訴我,你就是那位貴人吧?那位連銀行行長也不告訴我們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原意貸款給我們的貴人?”藤似乎深受打擊,他沒有想到這些,他沒有想到自己被李心兒密不透風地捏在手裏,原來這四年,她一直監視著他,原來,他的生活全都逃不過她的股掌之間。這種鉗製性的牢鎖太恐怖了,它也許無處不在。——藤振驚了,完全振驚。因為這樣好象自己的私隱就完完全全有可能暴露於她的雙眼之下。
“怎樣?”李心兒歡快地笑,她以為她勝利了。“是不是對我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熟悉感?”
“我呸!”藤照她的臉啐了一口,“我鄙視你,看不起你,你這隻低下的雌性動物。”藤走了,堅定、筆直的步子頭也不回。氣得李心兒渾身發抖、痙攣起來。
“出來。”倏地,李心兒往我的方麵望來,她命令的口氣道。
我出來了。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裏幹什麼?”她的口氣並不是很凶,而其實她任何時刻都不會用很凶的口氣說話。但她這種溫文式的語調,再配上她那雙任何時刻都處於非常平靜無波的狀態下的眸子,就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真比破口大罵還讓我顫唞。就是剛才藤的離去使她氣得渾身發抖時,她的眸子也還是很平靜,隻是那行溢出的眼睛出賣了她。她的臉上現在還掛著淚珠呢。由此我可以相信她對藤是有感情的,不過我不讚成可她這種牽製式的感情。藤是酷愛自由而不受人擺布的,難道她不懂嗎?
“怎麼不說話了?”她再一次瞟向我。
“我——我來拿文件——”我哆嗦地打開車門,然後拿出我遺留在車上的文件。
“我走了。”我說。
“站住。”她一聲命令又使我停下腳步了。
你也該找個伴了(12)
“剛才我和藤的對話你都聽見了吧?”她踱到我跟前,又以那種打量的眼睛盯著我。
“是,完聽到了。”完了,我心想,她該不會是因為我親眼目睹藤對她的拒絕,所以她要讓我好看吧?正當我這樣想,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她開口了。
她說:“我喜歡藤,你知道的;四年前自從我第一眼看見藤始,我就喜歡他了。”說到這裏她打住了,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好象要我對她的言辭發表什麼似的。··
我清了清喉嚨,鼓起勇氣道:“李董,我認為愛情是雙向的——”
“我允許你叫我李心兒,現在我們是平等的,同是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的普通女人。”
“好吧李心兒小姐——”我望向她,既然她說——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既然她沒有擺出上司的架子,那麼我想我應該對她的降尊紆貴給予回潰。“我知道你很愛藤,而我——我張睫盞,現在也不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勢,不是以一個博得藤的愛的得意態度與你說話。我隻是以一個同齡的女性同胞的身份與你說話。李心兒小姐,我想問你一句話,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就我以為,愛一個人,是不應該去控製他的任何的。就你剛才說藤開公司的時候你幫過他,你這樣做不僅得不到他的感激,而且還惹得他不高興,甚至討厭;因為藤是一個相當自信又自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