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相助,而國師,是一介奇女子,因她終年以鬥篷遮麵藏身,世人以為她是男子。一個女人無怨無悔的幫助一個男人,不為名不為利,那麼,一定是為了愛情。但是結局世人都清楚,太祖娶了恒國的公主為妻,從而來對抗金梁,對於一個兵力尚且不強的新國來說,這是名智之舉。事情本到此就要結束,但是讓人更悲傷的事情發生了,太祖清楚國師的力量,她的力量,假以時日必可再培植另一新君與他抗衡,所以將其族人一齊放逐到雪舞銀州。
後人稱,國師被放逐後,在國師府流傳出一冊詩集,詩中流露的,無不是對情愛已逝的心痛與無奈,雖如此,卻從未露出要報複的心意,因為始終愛著。在雪舞銀州心殤難愈的國師逐漸病倒,太祖得知消息後派人前去探望,得留一句:三一歸正統,鳳凰棲梧桐。使者回來後,本不理會雪舞銀州的太祖卻突然派兵將其隔絕在帝國的疆土之外,稱其為國,傳令重兵防守,禁止雪巫國人向啟遷徙。空穀老人在信中說完這個故事後又告訴西君,她之所以中毒,乃是機緣巧合,她中的毒名字叫“等待”,傳言是當年國師病重泣出的毒血染上一顆果樹,而後那顆果樹每年結出一個果子,那果子含有奇毒,是謂:等待。
西君突然想起,在母親與她途經雪巫國邊境時,她確實因餓極而吃過一個紅紅的果子。“等待”一毒的解藥空穀老人已親自去往雪巫國得到配方,但雪巫國的解毒師不許解藥外傳,隻說西君若肯去往雪巫,他就施藥。解這毒也需要一個時機,而現在,這個時機到了,空穀老人知道西君開始思念一個人。當年國師在病重之時愈加思念與太祖在一起時的恩愛時光,於是日日盼望著太祖能悔悟前來接她,這種等待的力量能聚成毒,可見國師當年真是等得肝腸寸斷。如今要解此毒,就需做好肝腸寸斷的準備,解藥一但服下,隻要心中每思念一次自己心上的那個人,痛楚就會加一分,而毒性就會解一分。這等痛楚非常人可承受,所以,空穀老人在信終勸西君三思。
司馬若清喂完海來,見女兒呆坐窗邊一動不動,過去拿了她捏著的信來看,看完後悲喜交加,女兒的毒,終於得解了,可是,要解毒,就要承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還要去往那苦寒之地,這,她也為難了。此時宗政勳正好走了進來,司馬若清拿信給他看時綴淚:“我們的女兒,怎這般命苦。我這個做娘的真是該死,你也是,要不是因為你,我又豈會動了帶君兒回金梁的心思。害得女兒如今…”宗政勳撫慰著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於是看向西君:“父王想知道,你可有心上人了?那人是誰,是否值得你受肝腸寸斷之苦?”西君有些為難的看向父親,她該如何作答。是否值得,誰又能做判斷,國師一心為太祖,太祖最後卻辜負了她,不僅辜負,他對國師所做簡直令人發指。世人皆說不值得,但國師臨死還在想著他,這值不值得,誰說得清。女為悅已者容,自己早已習慣這副容貌,若改變,確實隻為心上人。那個人,會辜負她所受的苦難嗎?還是,根本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宗政謙趕到穎昌時,一場秋雨讓天氣徹底轉寒,她與玉隆點齊將領,明日出發。前方來報,司馬景和的金梁軍由烏伯顏掛帥,日前已開始攻打石城,兩國交界的西南第一關口。從穎昌趕往石城,就晴天來說少則十天半個月,若這陰雨不斷,或者初雪降落,那二十來天甚至一個月也說不定。石城是魯鎮南的守地,他自己在路陽城裏坐鎮,派駐石城的守軍是他的心腹將領徐邵,這個人常年和金梁兵打交道,但不是戰事上,而是在宗政謙當太子獵狩時,怎麼讓兩軍和平相處上大費心思,對於他真正的作戰本領,宗政謙並不了解,玉隆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