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這樣的事,那隻會是發生在戰爭中。”
趙閣老這話回得絕硬,那是他看懂了宗政謙此時給出的信號,就是要讓他這麼說。離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趙大人此言差矣,我族人今日之境遇,全因當年啟太祖皇帝一手造成。難道啟皇真的也是這個意思,不願商談此事嗎?”宗政謙輕咳了一聲:“朕不太舒服,先走了,大祭司就和我的臣工們談吧,他們能代表朕的意願。”宗政謙說完就起身了,離姑急得幾乎想要去攔,西君趕緊用眼神製止了她。
西君一路隨宗政謙走了出來,先前不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冬雨,見宗政謙走得快,餘光跟也跟不上,她趕緊接了侍衛手中的傘小跑了過去:“餘光,本宮來吧。”餘光見此,隻得應下:“是,皇後,您也小心著別淋了雨。”西君撐著傘幾乎是要疾走才能跟上宗政謙的腳步,走了一段她感覺實在吃不消了,叫住了宗政謙:“皇上一定要如此嗎?臣妾又是哪裏做錯了,惹得你如此不悅?”宗政謙負手停住,過了會轉過身去:“你敢說你先前一點也不知道她們的目的?你竟說也不說,連一絲半點口風也不漏給朕,你這樣把朕置於何地?看來朕在你心裏比不得一個外人。”
見宗政謙冒雨就這樣走了,西君趕緊又追上去,跑著跑著一下就給雨水滑了步子,一下崴了腳,眼看要站不住,宗政謙轉身過來扶住了她:“笨手笨腳的,朕真要給你氣暈了。”西君倔強的別過臉去:“是,我是笨手笨腳,不要你管,你走啊,沒有人要你轉身。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做什麼你都瞧不順眼,隻要有不順你心的事你就認為是我在和你做對。你認為我喜歡的是當年的宗政謙,所有的喜歡和付出都是為了他,現在嫁給你也隻是可憐加報複。好啊,你就一直這樣想好了。”宗政謙被說得臉色一片蒼白,見西君真的要掙紮著離開自己,一把抱起了她:“無論我怎麼想,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是你心甘情願嫁給我的,那你就要聽我的。”
冬雨夜,一身著鬥篷裹得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人向雪巫使者驛館走去,進門時敲了很有規律的響聲,門應聲而開,雪巫的大祭司出現在門口。進門後,那人把身上的鬥篷除去,向屋內的兩人行禮:“鳳凰福紫參見女王陛下,參見大祭司。”屋內男裝扮相的雪巫女王上前擁住了福紫:“我的好侄女,這些年苦了你了。”福紫也有些感概的在女王懷裏停留了一會:“福紫不苦,能為陛下效力,能為族人效力,是福紫的福份。”
三人在屋裏說了很久的話,在福紫要告辭時,大祭司站了起來:“我與陛下明日就啟程回雪巫,後續的事,全拜托福紫了。看得出啟皇對新皇後是疼惜的,但也看得出他們之間確實還存在著隔閡,福紫當努力為他們消除這種隔閡,繼而向皇後提出幫助我雪巫的請求。”福紫行禮應下離姑的話後就離去了,雖然隻在雪巫長到三歲,現在連那裏是什麼模樣也不記得,但她始終知道,自己身上流著鳳凰一族的血,她的姓氏,是鳳凰,這是天崩地裂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這種歸屬感也是任何地方,任何人也給不了她的。她必須為了鳳凰一族的延續而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雪巫的使者走後,宗政謙並沒有急著召見恒國的大公主,因為她知道,大公主基本上是來接九公主回國的,沒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和她談。連續三日都浸淫在藏書閣,大公主的到來讓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其實現在的宗政一族,一半的血緣是來自於當年的恒國公主,於是她就一直在翻看史料和野記,想更透徹的了解恒國,也算是了解自己一半的出處。西君自那日淋雨後就病了,她知道,知道後當即就囑咐了新安要快快醫好她,也吩咐了福紫沒事來宮裏陪陪她,她能做的,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