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得你不成氣候。此次要迎你進宮的大臣皆是你母妃那時的心腹,他們臣服於你的母妃,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你母妃的企圖和報複,在那時真正快要坐上皇位的,從來都不是你,而是,你母妃!”

宣明一下被這話打擊得連連後退,最後竟跌坐在地上:“不會的,母妃不會這樣對我的,你騙我!”宗政謙不再說什麼,隻是可憐的看著麵前的宣明,那麼長的時間,他怎麼都沒意識到,他從來都是與帝位無緣的?殺與不殺,宗政謙一時真的拿捏不準,麵前的人雖然和她是一脈胞弟,但兩人甚至說得上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如今真的要殺麼?殺這樣一個有著血緣的陌生人。申吉送宗政謙走的時候,沒有從宗政謙眼裏看出他想看清的東西,於是上前問道:“皇上請明示,如何處置?”“先關著,那些大臣也先不要查,等朕想清楚再做打算。”申吉意外的愣在那裏,不查?那麼大的事擱置不查,是想放過嗎,那麼,未免也太婦人之仁了。

接著季泊岸的快報,宗政謙一路算著時日,應該還有兩天西君就能回瑞京了,她本想親自前去接的,但太後的病一直不好,她也走不開。已入六月,荷花競放,粉紅玉白,清香幽遠,傍晚不怎麼曬了的時候,宗政謙陪著太皇太後與太後在園子裏閑散,燕熙很得太皇太後喜歡,宗政謙也時不時接到祖母的暗示讓她收了燕熙為妃,她隻能裝聽不懂。走到一處柳蔭遮蔽處,忽然聽得樹後有人說話,一眾人停了下來,說話是兩個宦官,而說的話,卻讓宗政謙臉上起了殺意,餘光看清宗政謙臉上的神色,趕緊喝了一聲:“膽敢非議皇後,罪大惡極,滾出來!”兩個小宦官嚇破膽的跑出來跪在宗政謙麵前,宗政謙本想別人會和她一樣怒的,但環眼看去,除了她母親,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躲閃。瞬間,她懂了,宮裏流傳的這些流言不是今日才起的,而是流傳多日了,所有人都瞞著她,這才真的讓她感到憤怒。

走到亭子裏讓侍衛押了兩個宦官在她麵前跪下,怒視著麵前的人,隱了好久才穩下氣息:“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把你們這些天在宮裏聽到的全說給朕聽,要是漏了一句,朕就讓你們再也不能說話!”其中一個小宦官連吞了幾口口水說道:“皇上,奴才也是今日才聽人說起,他們傳,傳皇後乃是金梁皇帝的表妹,一心向著金梁那邊,此次,此次皇上受難,也是皇後與金梁皇帝合謀為之。而且…”宗政謙等得極沒耐性的喝了一聲:“趕緊講完!”“是,而且還有人說,皇後先前以為皇上真的,真的遭遇不幸,已向金梁皇帝示好,皇後她…”“一派胡言!混賬之極!給我拖下去打,但凡以後有傳此流言者,一律割舌!給朕查,這是誰先傳出來的混賬話,朕要把他千刀萬剮!”一眾人動也不敢動的站在那裏,就算一直待在宗政謙身邊的新安,也極感意外,宗政謙性情溫和這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她怒到無可再怒,也會先勸自己忍下來,可如今,很輕易的就用到了那些可怕的字眼,她知道,這件事,可能不會就這樣結束。

人都散開後,隻剩下了新安和燕熙,餘光站得遠。燕熙接過宮女手裏的茶放到宗政謙麵前:“從你回來,就沒見你舒展過眉頭,今日又動這麼大肝火,你身子也還在調養當中,要注意啊。”宗政謙接過茶喝了一口掃向新安:“你是不是早就聽了這些話,你竟不向朕說?”新安無言以對,她能說什麼?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她不說是想等西君回來,事情才能得以弄清楚,她提前說什麼都是錯的。此時見五公主對宗政謙如此,她心中更起一絲不安,隻怕事情攪到一起,到最後會攪成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