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君沒有答話,她一直在想,宗政謙如果真的對五公主動了心,那麼,她澄清與不澄清,其實都沒什麼區別了。福紫走後,西君做了一會女紅,從恒國帶回來的那匹布,她還是要給宗政謙做一件衣服的,好一會才想起宗政謙,問向半夏:“皇上沒來?”“殿下,皇上,在紫鸞殿。恒國的五公主就住在那裏。”西君哦了一聲,半夏見不得她這般雲淡風清:“殿下,您不管嗎?”西君對手上的衣服看了一會輕笑一聲:“半夏,今兒本宮教你一句話:世間最不可能被管住的,就是人心。記住了。”半夏又急又無奈的唉了一聲,就算管不住,該管的還是要管麼,不然那些別有心機的人豈不全有機可趁了?
宗政勳最近的喜悅司馬若清感受得很清楚,是啊,兒子娶媳婦了,理當高興,而她的失落又來自哪裏,真的說不清楚。婚宴在晚上舉行,這會賓客已雲集王府,官員們聽說皇帝皇後會親臨,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呢。忽聞得有人喊了一聲皇上皇後駕到,一眾人等皆跪拜相迎,宗政謙穿得精神的麵帶笑容:“都起來,今兒都是來喝喜酒的,不用太在乎君臣之禮。”燕熙已先來了,此時正在新房裏和燕寶說話,雖說已在恒國成了一次親,此時的燕寶還是有些緊張,拉了姐姐的手不肯鬆開:“姐姐給我說說你和謙哥哥冒險的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好麼?”燕熙笑而不語,她不想講,她不知道宗政謙有沒有和西君講過,但她猜,應該沒有。猶如隻屬於兩人之間的親密,就讓那些時日藏在心裏吧,分離之後,如若想念得緊,就想想那時的宗政謙,想想她懷裏的溫暖。
為岔開燕寶的話,燕熙突然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什麼,隻見燕寶臉頰瞬間通紅,而後點點頭:“成親當晚就行禮了。”燕熙笑得戲謔,燕寶嗔呢的打了她一下:“就知道姐姐不安好心,九寶就不信姐姐一路與謙哥哥沒事,聽聞謙哥哥現在對姐姐可好了。祖母還說要把你指給他是麼?”燕寶的話讓燕熙想起了那隻是抵唇的淡淡一吻,扯出一抹苦笑來,如果真能和她肌膚相親,那倒不怨了,此生不要任何名份,隻做她的女人就好。但是,終是想來不得的,那個人的心,有些時候很自製,自製得讓人感覺到冷,或許,是那顆心真的已寄存於別人之處,她無論怎樣也是要不來的。
宴席間,昭厚用有些跛的步子一桌桌的敬著酒,燕寶也在席間,與燕熙坐在一起,而燕熙旁邊就是宗政謙和西君,西君知道宗政謙不飲酒,所以昭厚過來敬酒時,嗔怪了一眼過去。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見得遠處母親竟與父親似在爭吵,而且母親已跑開了,於是低聲對宗政謙說了聲離開一下就走了。西君走後,隻有新安知道宗政謙飲不得酒,昭厚一定要敬,新安連連給宗政謙打眼色,宗政謙卻還是把麵前的酒杯端了起來:“一杯無妨,昭厚大喜,朕高興,來,朕與你幹了這杯。”宗政謙一杯酒下喉就燒得臉通紅,腦子昏天黑地的旋轉著,身子又燒又癢,新安此時不得不跑到她身邊去:“此乃極烈的酒,你哪裏喝得啊皇上。”話音剛落,就的得咕咚一聲酒杯從宗政謙手裏滑落,眼看著整個人就要暈過去,新安趕緊扶住住房間裏送去,燕熙一看不對勁,也跟著離了席。
新安給宗政謙把了脈,趕緊吩咐人去熬解酒毒的藥茶,藥茶送來得倒快,新安接過要喂時,燕熙把藥茶接了過去:“我給她喂藥,新安你去傳人打桶熱水來,她都汗濕了,我怕她受涼。”聽出五公主是在趕人,新安隻得退了出去。宗政謙著實難受,喝進去的藥都給吐了出來,沾了燕熙一身,燕熙隻得抱她微睡上些,想也沒想的喝了一口藥貼著她的唇舌喂過去,感覺到宗政謙在極力掙紮的搖頭,她隻得用強的抱住她不讓她亂動。終於喂了一口下去,卻把宗政謙嗆得哭了起來:“母親,母親謙兒頭疼,難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