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五公主的傷口又疼了。”餘光領了命前去太醫院,看著皇後遠去的背影,他也隻能搖頭。燕熙不是裝的難受,她鎖骨下的傷,真的一直沒好,隻是她平日裏不與人說罷了,新安給換藥時,看得她是心疼得一時恨不能那傷是在自己身上才好。

新安給燕熙換好藥,宗政謙上前握住了燕熙有些涼的手:“你要好生養著,不要想太多傷神的事。”“我看近日傷神的不是燕熙,而是謙君。”一聽燕熙這話,宗政謙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然後讓新安出去煎藥,新安走後,她才繼續說道:“燕熙這話何意?”“謙君心中有數。朝堂之上針對皇後的人越來越多,而且許多傳言似是從恒國而來,其中不乏言之鑿鑿者,謙君的心,是帝王的心,始終是多疑的。”燕熙這話說得尖銳,宗政謙卻隻能苦笑承認,她自己也確實承認,自己的心,真的越來越像一顆帝王的心了,越來越冷酷,越來越多疑。

停頓了一會,宗政謙還是把自己想問的問了出來:“燕熙時常去陪燕寶,可有聽說些什麼?”燕熙輕笑了一聲,無奈的說道:“你果然還是忍不住問了。燕寶說,我們不在恒國那段時間,皇後對司馬景和除了一開始怒言相向,後來倒也相安無事了。”宗政謙點點頭:“昭厚也是這樣和我說,他說他有些不懂,為何西君到後來就不怒了。如今,我也不懂。我知道不該疑她,但我總忍不住會去想。”燕熙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這是一種做帝王的本能,我父皇就是如此,謙君要想擺脫,確實很難。但也不要亂想,皇後回來如此坦然的麵對你,我想,一切都應是誤會。”宗政謙隻是嗯了一聲,此時,新安端著藥進來又見得這一幕,不免有些心驚,難道真的,又要三顆心擠在一塊了嗎。

新安與宗政謙同時出紫鸞殿,兩人慢慢的說著話閑散的走著,新安剛才也看出了宗政謙對燕熙的心疼,於是輕聲問道:“近日朝堂上對皇後頗有微詞,皇上如何想?”“朕有一點要讓他們明白,皇帝,是不喜歡做孤家寡人的。”宗政謙說得沉重,新安輕啊了一聲:“哪能說是孤家寡人,他們讓皇上納妃,首推的就是五公主,皇上對五公主… ”“新安,你在試探朕。”宗政謙停了步子,目光中含著些許冷清盯著新安,新安趕緊躬身:“臣不敢,臣知罪了。”宗政謙輕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每個人在心裏都藏著自己不願與人說的事情,那是人之常情不是麼。”新安不再答話,隻是安靜的走在宗政謙身邊,此時這樣,更讓宗政謙感覺到孤家寡人之感,當年的情感都已隨著成長慢慢消磨得變形,或者消失,剩下的,隻能讓她在心中長歎一聲,無可奈何。越是如此,西君和她之間的情感才顯得彌足珍貴。

餘光問宗政謙擺駕哪裏,宗政謙好笑的對他看去:“皇後都回來了,朕還回崇仁殿做什麼,當然是去她宮裏。”正說著,有個冒失的小宦官從後麵撞到了餘光身上,神色慌張,一看宗政謙在此,趕緊跪了下去:“奴才冒失,皇上恕罪。”宗政謙隻是笑笑欲放過,餘光卻以他多年的經驗看出,此人有事,於是當即下令搜這個人的身,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而信上寫的收信人名字,是西君。新安和餘光都大驚失色,怎有人敢直書皇後名諱,而且宮中對私信一直管得嚴,就算是家書,也要呈交內務府再統一派送到各宮,這信,是哪裏來的?餘光知道這是他的失職,於是誠惶誠恐的低頭站在那裏,宗政謙和新安對視了一眼,聲音無異的說道:“既是給皇後的信,朕帶去就是了。不早了,新安早些去歇息吧。”新安退下後幾乎是一路跑向了迎賓宮,她有預感,要出大事了,她得趕緊去和福紫通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