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沙曼崗和國王的名諱,諸將不禁微微重整了自己的表情。
特蘭國的王都叫沙曼崗。雖說是王都,和帕爾斯的王都葉克巴達那則大不同,它沒有高聳的城壁和繁榮的市街。特蘭是一個遊牧的國家,在和平的時代,他們向通行於廣大領土內的商隊收取稅金,並靠著來自銀山和岩鹽及交易部分的收益來支撐財政。特蘭人沒有定居的觀念,但是,支配的根據地仍是不可或缺的。而沙曼崗就是其根據地,他們在綠油油的山穀間建起了王宮,周圍有大大小小兩萬個帳篷圍繞著。
王宮本體也是一個巨大的帳篷。根據見過王宮的旅行商人的記錄,大致的情景如下:
“……是個每邊約有百步之距的巨大四角形,高度有騎兵所使用的長槍的三倍高。支撐大帳篷的支柱有十二根,每一根都有人體那麼粗。天井部分是圓形的頂。大帳篷的牆壁部分是由六塊厚布重疊所形成,布與布之間積聚著空氣,可以阻斷夏天的熱氣和冬天的寒氣。最內側的布是絹布,特蘭國王為了向絹之國購買這匹絹布,花了一萬頭羊的代價才購得。絹布有七個顏色,繡有美女和聖獸、花朵。地上鋪著毛氈,同時還放有毛皮和藤製的椅子……”
這個遊牧國家因國王的領導力而使得國威有很大的變動。今年一月,在一場充滿血腥味的權力鬥爭之後,國王特克特米休即位了,他和臣下們約定“利用南方豐富的財物來豐裕我們的國家”,除此之外,四年前當他們敗給帕爾斯時,當時的王弟被殺了,這股仇恨還深植在他們的心中;再就是他們也接獲報告,帕爾斯受到來自西方異國的入侵,目前國內正是一片混亂;特蘭人覺得再也沒有任何理由讓他們猶豫,不采取入侵帕爾斯的舉動。於是,特蘭便開始南下了。當然這些事情都在那爾撒斯的推斷之內。對特蘭人而言,掠奪是一項大宗的產業,所以“掠奪獨占財富的人有什麼不對”?當然,被掠奪的一方可不能忍受這樣的論調。
當特蘭軍在培沙華爾城壁前遲遲無法決定該采取什麼對策時,六月四日深夜,特蘭軍營裏發生了一股騷動。原來有一隊帕爾斯人趁著黑夜想潛入培沙華爾城。
那就是法蘭吉絲所率領的先遣部隊。
“一群不自量力的帕爾斯人!難道他們認為以那麼少的人數就可以趁夜潛入嗎?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行為太輕率了!”
一般而言,特蘭人在夜間的視力比帕爾斯人要好。以前帕爾斯人曾在幾次的夜戰中吃足了特蘭軍的苦頭。法蘭吉絲雖然知道這個事實,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摸黑硬闖之外,別無他法。姑且就先布下一個小騙局,而克巴多就擔起了誘餌的危險任務。不管什麼時候,法蘭吉絲總是不願把比較危險的任務交給他人去做,但是,她覺得“危險”碰到奇夫或這個獨眼男子時,反而是會夾著尾巴先逃了。
克巴多便以誘餌的姿態行動了。他指示被分派到的部下放火箭至特蘭軍的陣營中,然後自己揮著大劍左右開弓往前急馳。看著克巴多那勇猛的態勢,一個特蘭的騎士猛然地躍上馬迎過來。
“我是伊爾特裏休,是特蘭皇家的一員,身帶親王的稱號。如果你想到培沙華爾城,就先過我這一關!”
以伊爾特裏休的立場來看,他已經用帕爾斯語做了非常誇張的表示,然而,對方隻是若無其事地充耳不聞,仍作勢要策馬前進。
“你連一個武將的名字都不聽完就想走嗎?不知禮數的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