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劍。

隨著刀鳴,死亡的呻[yín]聲響起,安德拉寇拉斯砍斷了魯西達尼亞騎士的劍,同時以同樣的速度和力道直劈對方的頸部。

當這個騎士灑著血雨倒在地上時,下一個犧牲者的頭和軀體已經在安德拉寇拉斯的大劍之下,朝著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這一擊不管是在臂力或劍技、迫力上都強烈至極。人血飛濺、身首異位、骨頭碎裂、血肉橫飛,絕非弱者的魯西達尼亞騎士們就像草被割刈一樣倒了下來。安德拉寇拉斯不隻是以國王的身份君臨帕爾斯,他更是以實力統率著帕爾斯。而魯西達尼亞人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室內,魯西達尼亞軍從門口衝向走廊,他們已經放棄了。

“失敗了嗎……”

波德旺仰天長歎。造成了這麼多的犧牲者,卻沒能殺死安德拉寇拉斯,也沒能救出吉斯卡爾。

雖然還有生存者逃出,卻沒有一個人是全身而退的。鮮血和敗北感、屈辱感從不幸的騎士們的傷口一起流了出來,了解到這種情況的波德旺和蒙菲拉特也無意再立刻發動二度攻擊了。也不知道有幾次了,兩個將軍相對默默無言。

“真是太強悍了!根本不像是人類。”

波德旺連惋惜的力氣也沒有,用手背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我們竟然在亞特羅帕提尼打贏了這樣的人。簡直就像在作夢一般。”

“或許吧!”

蒙菲拉特的回答令人感到一股沉深的壓力。事實上,他覺得真的是在作夢,不管是滅掉馬爾亞姆或征服帕爾斯,即使是拿到了人血的腥味及財富也是一樣的,而吉斯卡爾的被抓更恍如一場惡夢。一切都隻是一場夢,當睜開眼睛一看,自己不是一樣還置身於魯西達尼亞貧弱而陰暗的王宮中嗎?

當蒙菲拉特被這種相當陰鬱的想法所攫住的時候,一個小跑步的聲音靠了過來。不是騎士所穿的軍靴聲,而是柔軟的布靴的聲音。波德旺和蒙菲拉特回過頭一看,出現在眼前的是服侍國王伊諾肯迪斯七世的侍從。

“國王陛下……”

當聽到主語時,蒙菲拉特和波德旺做了身為魯西達尼亞的廷臣所不該有的想象。他們猜測難道會是那個一無是處的國王伊諾肯迪斯七世突然倒了下來或猝死了嗎?可是,侍從接在主語下麵所說出來的話卻超乎他們的想象之外。

“陛下有旨,幫他準備甲胄。”

“……是誰要穿甲胄?”

“是國王陛下要穿的。”

這個回答是傳到了蒙菲拉特的耳中,卻沒有立刻深入他的心裏。蒙菲拉特就像聽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一般,回視著侍從。

“穿甲胄?陛下打算做什麼?”

他覺得自己問這句話的聲音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對方的回答更顯得極度缺乏現實感。

“陛下要跟那個粗暴而目中無人的安德拉寇拉斯單打獨鬥。所以,他要我們把這個旨意傳達給安德拉寇拉斯知道。”

“單打獨鬥……?”

蒙菲拉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伊諾肯迪斯七世體格雖好,但是體力卻很差,他不可能穿著甲胄和敵人作戰的。不光是如此,隻怕他連一步都走不動吧?在形式上他是學過劍技,但是並沒有實戰的經驗。他不可能對抗得了安德拉寇拉斯的。隻要帕爾斯國王稍微動一下他的手,恐怕魯西達尼亞國王和腦袋和身體就要分家了吧?根本不用再去分什麼勝負了。他們必須阻止這個愚蠢的國王做這種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