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有些不懂。
按理說,作為看家護院的人,再好酒,也不該三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才對。
這其中,當然有原因。
楊府的三公子近日得了怪病,一整天都沒幾時是清醒的,連日來,請了好些醫生,都不見起色,病情反倒越發嚴重。前天,楊夫人找來了年輕的張雲苓,誰也沒想到,僅一天的時間,楊府的三公子,就病情大好。
到了今天上午,楊三公子,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楊老爺實在高興非常,在府中大擺宴席,宴請張雲苓,讓府中下人也一同參與,慶賀小兒子病愈。
要說楊老爺給下人的待遇也算不錯,隔十天半月,還弄點好酒菜,給下人們打打牙祭。
但這次宴席,楊老爺不但請來了大廚,做了各種美味佳肴,還拿出了珍藏的好酒兩缸。一眾下人,就算平日裏待遇不錯,可這等好酒,是這輩子都未必能聞到的,就是平日不喝酒的,也不要命的往自己肚子裏灌了兩杯。
是以才喝成了這樣。
這邊,白予跟著林雁書,一路疾奔,穿堂過院,到了左邊客房所在。
按規矩,親戚來了,住右邊客房,其他賓客,住左邊。
林雁書衝著並排的四間客房大喊道,“雲苓姐,紋鳶姐出事了。”
隻聽一句“馬上”傳出,片刻後,砰一聲,穿著素白單衣的張雲苓推門而出,一臉驚異的看著林雁書,“怎麼回事?”
林雁書拿出槍套和黑色的碎布,又指了指身染血跡的白予,跟張雲苓說起了事情經過。
畢竟是在報館工作的人,林雁書雖然急得不行,但三言兩語,已經把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
聽完了事情經過,張雲苓輕歎一聲,“唉,是我害了她。”
林雁書一時莫名,正準備開口詢問為什麼,張雲苓一伸手阻止了她,開口道,“雁書,先不說這個,救人要緊,紋鳶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你得問它。”林雁書一搖頭,指了指腳邊的奶牛貓白予。
張雲苓認出了白予,不禁會心一笑,蹲下來摸了摸白予的頭,溫柔的說道,“等下就靠你了,小家夥。”
白予喵嗚兩聲,點了點頭。
“沒時間去告辭了,我去叫辛夷出來,趕緊……”
張雲苓話還沒說話,就見星星燈火,快速在視線中放大,楊老爺和管家,帶著幾名花重金豢養的打手,趕來了。
“張大夫,小心賊人!”
當先的楊府管家大聲呼喊道。
楊老爺抓著短火銃,縮在護院們身後,罵道,“一幫不醒事的酒囊飯袋,還愣著幹什麼,要是張醫師傷了分毫,要你們好看。”
幾名拿著短刀的打手立即圍了上來。
張雲苓趕緊站出來解釋道,“都是誤會。”
誤會?
幾名打手聞言停下了腳步,又見疑似賊人的女人並無動作,不禁回頭看向楊老爺。
楊老爺撥開人群,走到了最前麵,“張醫師,究竟怎麼回事?”
“這是我朋友,有急事找我,希望楊先生讓我們先行離開,具體改日再解釋。”
張雲苓不想和這位楊老爺解釋,一來,時間緊迫,二來,蔣紋鳶是漢昌巡檢司下屬司衛營營正,雖然隻是最小的九品官,但卻是掌管五百名司衛的實權人物,讓這位楊老爺知情,少不得要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