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楊老爺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不說張雲苓是能戴一個銀鈴這個級別的醫師,在漢昌城還小有名氣,就憑她治好了自己的愛子,他也會無理由放行。
隔了小會兒,張雲苓住的客房,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套外衣,神情冷漠的掃了一眼楊府護院,一言不發的把外套遞給了張雲苓。
張雲苓披上外套,對白予說道,“走了,小白。”
白予一貓當先,飛快往外跑去,張雲苓,林雁書,辛夷三人緊跟在後。
突然,楊老爺開口叫住張雲苓,“且慢,張醫師是否需要楊某相助一二?”
楊老爺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他夫人先前提過,張醫生與另一位姓林的老姑娘一同租住在那位女司衛長官家中,三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住一起,也是經常被城裏的婦人拿出來說事。
眼前這個女子,應該就是姓林的姑娘,再聯係到張醫師的職業,恐怕是那位女司衛長出了意外。
“多謝,不必。”
張雲苓頭也不回的拒絕。
看著三人遠去,楊老爺歎了口氣,作為一名商人,錯失結交漢昌的一位實權人物的機會,實在有些遺憾。
這邊,楊老爺招呼幾名散去,另一邊,三人一貓,已經到了大門口,林雁書順便撿起自己的棉袍,披在身上,再起步追上隊伍。
一路奔波不停,從楊府到蔣紋鳶家,又從從蔣紋鳶家到了舊城門。
越過了舊城門地界,走過棧橋,三人到達了棚戶區。
白予繼續一往無前,張雲苓和辛夷緊隨其後,林雁書落在最後,隻感覺無處下腳。
棚戶區的路,泥濘不堪,實在太糟糕了,不,這裏根本就不能稱其為路,就是泥巴地上,撒了點碎石碎磚。
四周圍更是髒亂。
林雁書難以想象,就在她們所住之地,僅僅兩裏之隔的地方,居然是這樣的情形,仿佛來了另一個世界,她更難以想象,平日裏白衣勝雪,一塵不染,氣若幽蘭的張雲苓,隔幾天就去施粥,義診的地方,就是這裏。
很快,三人一貓,到了荒宅。
院中,橫七豎八,一地的屍體,林雁書與辛夷都不禁側目,不敢直視,張雲苓快步走到蔣紋鳶身旁,仔細查看了她的傷勢。
心中有數之後,張雲苓回頭說道,“紋鳶暫時性命無憂,隻是無法行動,你們兩個,撿兩把短刀,去把那邊的門板拆下來,我們等下抬她走。”
說完,張雲苓撿起地上一把短刀,將露在外頭的箭杆切斷,至於拔箭,那得等待回了醫館之後。
湊過來的白予聽到性命無憂,一直懸著的一口氣,終於落下。
這一鬆懈,先前累積的疲累,一下子就全壓了過來,白予直接癱倒在蔣紋鳶身旁。其實,從離開那什麼楊老爺的院子開始,白予就已經是在透支體力,之後全憑一口氣撐著,這口氣一鬆,他哪有不倒下的道理。
他太累了,隻想睡一覺。
就在閉上眼的前一刻,不知為何,白予嗅到了一絲貓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