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到一刻鍾之前,碧桃女觀。
莊曉蝶給林雁書蓋上被子,又把一壺熱水放到床邊,“小林姐,你就好好躺著休息,睡會兒,等事情了結,我們再帶你去張姐姐哪裏。”
林雁書微微頷首,早上的時候,她就覺得嗓子有點發癢,隻是她一向身體好,出生在船上,在臭味和香水味混雜的巴黎長大,也從沒得過病,覺得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結果中午爬上的時候,腦袋就開始有些昏沉沉的,等吃過了午飯,就開始發軟。
到後來實在扛不住了,想一個人去山腰的碧桃女觀休息,結果莊曉蝶看她這樣,就跟了過來。
“我沒影響到你的任務吧?”林雁書有些抱歉的問道。
莊曉蝶拍了拍自己的步槍,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什麼影響,我現在派不上用場,阿姐那邊傳來消息,那家夥,不怕槍,我如果不用槍,別說司衛營的人,就是早上那些被老劉一招放倒的警員,我也一個都打不過。”
咚咚,兩聲敲門,一名司衛走了進來,“莊隊副,有位楊夫人,她非要離開道觀。”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我這個隊副,就是比槍法贏來的,又不管事,讓老何做主。”
對方話剛說到一半,莊曉蝶就揮手趕人,她現在沒有用武之地,心頭正煩著,實在不想去管閑事。
“楊夫人說,她女兒不見了,何隊副的意思是,讓你陪她去找。”
司衛接著說道。
“不是,你們不是負責看著道觀,不讓人出去的嗎?”莊曉蝶有些惱火,堂堂司衛營,居然連女人小孩都看不住。
過來通報的司衛,也是有苦難言,來這碧桃女觀,清修的夫人小姐,就沒哪個不是富貴人家。
他們這些司衛,有命令在,當然也不至於怕誰,但他們一群大男人,實在不便嚴密的監視這些人。
“行行行,我去。”莊曉蝶噌一下坐起來,抄起槍,很不耐煩的跟著司衛一同離開。
很快,莊曉蝶見到了司衛口中的楊夫人,第一眼,莊曉蝶就愣了,楊夫人一身清灰的女士道袍,不著粉黛,卻是美得不像話。
莊曉蝶同樣出身富貴,不過,她和那些整天抱著話本小說長籲短歎的閨閣小姐不一樣,她最煩那些東西,尤其是看到那些話本小說裏,描寫女人的字句,就忍不住要大肆嘲笑。
什麼膚白勝雪,美目流盼,什麼青絲如瀑,桃腮帶笑,這得是多酸,多臭,多不想用心的文人,才會用的老套字句。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女人。
但,三年前,一個人,打破了莊曉蝶的認知,那個人,是張雲苓。
此時此刻,第二個打破她認知的人出現了,就是眼前這位楊夫人。
“那個,楊夫人,你有線索嗎?”
莊曉蝶問道,完全沒有了先前不耐煩的樣子。
楊夫人輕聲說道,“沒有,不過,我女兒應該是跟著她的狗,去了道觀後麵,桃林那邊。她好動,平日裏,這個時候,我會帶她和小狗一起去桃林那邊玩耍。”
“走。”
莊曉蝶招呼一聲。
與此同時,桃林。
蔣紋鳶和高大的男人相互對峙,劍撥弩張,一觸即發。
汪汪汪。
正全神貫注觀戰,緊張程度不亞於當事人的白予,被突如其來的狗叫給弄得猛地一驚,貓尾巴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