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衝出房間,來到接上,那些活屍,說不定就會立刻徹底脫離肉瘤,一齊撲過來。
相反,看似已經被這些活屍包圍,隨時都可能碎裂的房間,其實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但,這番推論,隻是推論。
白予沒有任何依據,能保證這些活屍,不會衝進屋內。
至於和尚叮囑的話,和尚隻是一個認識不到一晚上的陌生人而已。
“要堅持將自己所見,所聞的一切,當做假象。要把陌生人的一句話,自己沒有任何根據的判斷,堅定的當做事實。隻有這樣,才能完全克製本能,呆在真正安全的地方。嗬,簡直,就是一場試練。”
白予幹脆閉上了眼,放空一切,不再去想任何關於外麵的事情。
把貓的意識,最大的轉移回強製定時休眠的傀儡人偶中,隻在貓身留下一成意識。
經過這樣的操作,白予的毛分身,直接進入呆比狀態。
不思考,就不會憂慮,不憂慮,就不會恐懼。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當陽光灑在身上,外麵小販吆喝聲傳來的時候,白予不自覺睜眼,屋內,依舊是那個裝修精致,布置大氣的客棧。
而外麵的一切,又再度變成了那個盛世長安,街上人來人往,無比熱鬧。
仿佛,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看蔣紋鳶閉著眼睛,白予準備先起床,讓她繼續睡覺,卻沒想到,他剛翻個身,還沒起來,就著一丁點的動靜,蔣紋鳶瞬間就睜開了眼睛,身子像彈簧一樣猛地繃直,白予看過去,才發現,蔣紋鳶竟然一隻手握著釘頭錘,一隻手握著左輪槍。
臥蠶變成了眼袋,眼裏滿是血絲。
這副模樣,根本就是一夜沒睡。
“你昨晚上沒睡?”
白予問道。
蔣紋鳶看了一眼四周,鬆了口氣,揉揉眼睛,“閉著眼睛,也睡不著,你什麼都沒看到嗎?”
白予坐起來,答道,“看到了,開始還是有點擔心,不過,後來幹脆不想了,就睡了。”
蔣紋鳶放下手中武器,“還是你比較厲害,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就是一個無業遊民,來漢昌投靠親戚的。”
白予說道,他現在的身份,依然是“白綾”,麵對蔣紋鳶這種幹警務工作的老手,與其編造一個十分具體的身份,被她輕易的抓出破綻,還不如信口胡說。
“是嗎,原來如此。”
蔣紋鳶道,她當然不信無業遊民的說法。
哪個無業遊民,能有這份定力,甚至還身具命圖?
隻是,白綾這麼說話,顯然就是不想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打破沙鍋問到底。
又過了一陣,見心和尚過來敲門,讓兩人去吃早飯。
然而,經曆了昨晚的事情,誰還吃得下,鬼知道,這裏的早飯,到底是什麼做的。
兩人不吃,見心和尚也不勉強,自己吃了一份油潑大碗寬麵,美滋滋的帶著兩人繼續上路。
三人一貓,離開了這座詭異的長安城,來到了一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