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外界傳聞的敗家紈絝,他是滿腔熱血心胸豪邁的大好男兒,他有謀略有能力,他潛藏偽裝著,為整個侯府撐起一片天地。
琴畫深明以自己的出身,做個姨娘已是抬舉了,她不敢對紀婉蘭抱有微詞,即使知道她會是心上人的妻子,她也不妒忌。身份在那裏,就算沒有紀婉蘭,還會有其他小姐嫁進侯府。不管誰來都一樣,這些小姐不可能比得上她和左虓一同長大的情誼。她想,隻要能陪在他身邊一生一世,便是生平最美之事。
豈料左虓出門一趟,竟然帶了個女子回來,寵愛有加。情岫宛若突如其來的掠奪者,搶走了琴畫觸手可及的幸福,還有愛戀。
琴畫不甘心,所以她今日布下這場局,希望用一夜歡愉換取左虓的一點憐惜,一點點也好。
隻是她終究低估了左虓,她還是不夠了解他的為人。
琴畫死死咬住唇,都快咬破嘴皮。片刻,她抬起頭,恨恨瞪著左虓:“世子您告訴奴婢,我哪裏比不上她?難道就因為我沒有一張狐狸精的臉!”
“反了你!說的是什麼話!”
左虓勃然大怒,揚手差點就要打她,舉在半空中卻停下了,訓道:“念你從小就伺候我,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你回老太太房裏去,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眼前。還有詩棋也是,你給她說不必過來伺候了,我另外挑人。”
言畢左虓起身就走,琴畫一下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
她哭得稀裏嘩啦:“世子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到底哪裏不好?要怎麼樣你才肯正眼瞧一瞧我……就因為我出身不好你才看不起我,可她還不是小戶人家養出來的女兒,我哪一點比她差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左虓本就心情不好,被她一鬧更覺煩躁,一抬腳就把琴畫撂倒,怒氣衝衝地威脅道:“你若是再這般胡攪蠻纏,我明日便把你打發出去。反正上京沒老婆的乞丐多得是,你自己掂量掂量。鬆手!”
琴畫心頭一顫鬆了手,左虓趁機大步邁開,打開了房門。
“世子,”琴畫在背後喊他,“就算死也請讓奴婢死個明白,剛才……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她?”
黑燈瞎火的,她又沒說話,左虓如何得知枕邊人並非情岫?
左虓回眸,視線低放,輕描淡寫道:“我一摸就知道。你沒她大。”
琴畫低頭一看胸口,頓覺此乃奇恥大辱,捂著臉嚶嚶哭著,竟然搶在左虓之前奪門而去。
“死丫頭,臉皮那麼薄都敢來勾引男人,不知天高地厚。”
左虓嗤了一聲,伸個懶腰翩翩然走出院子,找媳婦兒去了。
象床珍簟,山屏障掩,琴枕舒橫。深夜情岫還未入睡,趴在左虓床上翻看一本冊子,眼睛瞪得圓圓,表情既驚訝又讚歎。
“雙雁齊飛、浪蝶采蕊……這是……雙修秘籍?!”
左虓進門繞過屏風,一眼就瞧見他家小禽獸托腮趴在那裏,盯著本冊子看得津津有味,兩條小腿向後揚起,一晃一蕩。長裙從腳踝滑落至腿根,雪膚凝白,水靈靈的。
左虓覺得自己又要流鼻血了,胸腔一股熱流,鼻腔癢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情岫聽見動靜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抓起畫冊塞進被窩,這才朝左虓走去:“九虎相公你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受涼了。”左虓揉揉鼻頭,問:“你剛才在看什麼書?”
情岫臉上一紅,垂眸不敢與他對視,諾諾說:“沒什麼,就是隨便找點東西看看……”
左虓不疑有他,順手攬人入懷,揉揉她頭發:“這麼晚還不睡,是在等我麼?”
“是呀。”情岫揚起笑臉,“我以為你很快回來,沒想到你跟喂喂喂說了那麼久。九虎相公,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左虓疑惑:“喂喂喂?誰?”
“就是你表哥。我想不起他的名字,幹脆就喊他喂喂喂好了。”
左虓忍俊不禁:“你還真敢想。小糊塗鬼,你居然給皇子殿下起綽號,沒大沒小!”
情岫不以為然:“有什麼嘛,反正他也沒生氣。今天在船上他笑得可歡了,嘴巴咧得老開,樣子好傻。”
“嗬嗬……”
左虓輕笑兩聲,俯首過去跟她額角相抵,笑著說:“全天下最傻的就是你。”
月上中天,左虓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被小腹一陣酥癢擾醒。
他下意識摸了摸枕邊,卻發現情岫沒有躺著,而被窩裏拱起一團,她在那裏搗鼓著什麼。
“小禽獸你幹嘛……”
左虓揉揉眼,甕聲甕氣問她。情岫從被子裏鑽出個頭來,吐吐舌頭:“吵醒相公你了?對不起呀,我隻是有點好奇。”
左虓撐起手臂半仰著,迷眸惺忪:“好奇什麼?”
“雙修呀。”
情岫跪坐在床,一臉理所當然。她從枕下摸出剛才所看的冊子,翻開指著說:“我看了你的雙修秘籍,發現有個很奇怪的地方。”
秘籍?他有勞什子秘籍?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