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可悲。
出來的時候，他躺在床上已經睡著。◥◥
我垂著眼，又拿了一條被子躺到客廳沙發上。
竟是一夜不眠。
一清早就洗漱了出門。明明是自己的家，但卻因為害怕他比我早起而惶惶不安地早早離開。客廳的桌上，給他留了一張字條：我們不要再見麵了，你也不要再來找我。
早上八點半，他就打電話進來，我悉數掛了，一個沒接。他仍孜孜不倦地打，我怕吵到編輯部裏的同事，便將手機調成震動。沒想到他仍舊打來。我不堪其擾，拿著電話到走廊裏去接。
“嶽卿！”他一聽我接起了電話，急急地就喊。
“你不要再打來了。”
“你生氣了？……昨天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我弄痛你了？”
聽他幾句話全不在點子上，隻平靜地答他：“昨天的事到此為止，我也不會記在心上。”
“你今天什麼時候下班，我過去接你好麼？”
我歎了一口氣，“葉耀生，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說完這一句，我便扣了電話。我坐回到桌前繼續看稿，一夜沒睡的眼睛酸澀地不能自已，那一片朦朧中，我居然一眼還望見葉耀生那個溫柔的神情。我是什麼時候陷進這潭泥沼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從沒有想過我們會走至這一步，那麼突然地。
我也從沒有想過昨晚扶著葉耀生回家的景象，會恰巧被楚原撞見。
他約我去喝酒。我不知道他的用意。真正坐下來，見他一本正經地對我說話，一顆心便沉了下來。
“那些年裏，不是沒見過更好的人，可我心裏知道自己有了他，所以學著和別人保持距離，不給別人機會，也不與誰曖昧，我以為他也會一樣。沒想到，八年相識也不過是一場空，一廂情願而已。”
楚原的指尖夾著煙，騰起來的煙霧讓他微微眯起了眼。大概是回憶起什麼，我看到他眼中黯淡的光。他分明還很少年，可此刻我卻覺得他無比滄桑。
他細細同我講了之前與葉耀生分手的原因。
“之後的一兩年裏，他幾次被我撞見在與別人做 愛。他個性硬，我氣地對他動手，他也從不悶聲吃虧。糾纏不休那麼久，也是該結束了。都說，盛大的青春總是贈予錯誤的人，我現在總算是懂了。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身邊總也不缺男人女人，我和他說分手，他也隻難過這麼一陣子而已，可對我來說卻是解脫。”
我沉默地看著他抽完了這支煙，隨後將煙尾掐在煙灰缸裏。
離開前，他對我說：“我和他是好聚好散，緣分盡了，我也想明白了，心裏沒什麼過不去的，我也不在乎他又找上了誰廝混，包括你。但是嶽卿，就因為是你，所以才對你說這番話：耀生他太自由，像匹烈馬，他要脫韁便沒人拴得住他。”
“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我無法幹涉你。但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這些不是氣話、嫉妒話，都是真心的。嶽卿，你信我。”
我看看楚原，明白他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