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知恩地點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

想必他是從未被人拒絕過,想要什麼自然是手到擒來,難得遇上一個怎麼求都得不到的,覺得不甘心,所以一心想要征服。

等時間久了,沒了那份新鮮感,他自然會知難而退,那樣我也就不至於泥足深陷。我當時一直都這樣想著。

但是耀生並沒有就此罷休。

我對他說了多次,讓他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想見他,他仍每天在《倪瑟》樓下等我下班。我既不想見他,又怕被楚興華看到,心裏覺得不踏實,於是幾次轟他走。可即便是這樣,黑色保時捷我幾乎還是天天都要見到。

後來的一次,我一氣之下甚至對他動了手。見他嘴角破了,我忽然想起楚原說他個性硬,從不悶聲吃虧。我想這下可好,索性兩人動了手,撕破了臉日後再不要相見。可沒想他抹了抹流血的嘴角,垂著眼沉默了半天,隻說:“我改天再來找你。”說完,轉身就走了。

他在初冬的夜裏再尋到我,那時我正拎著一袋子的東西從樓下的便利店出來。

“你來這裏做什麼?”

冬天的夜裏太冷,張口說出來的話全化作霧氣騰上來,他卻隻穿著單薄的兩件衣服,深色大衣的領口敞開著,裏麵隻一件淺色小V領的羊毛單衫。

他給我遞過來一個袋子,說:“那天我在店裏看到這條圍巾,總覺得適合你。天氣也冷了……”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我便直截了當地拒絕,“我不要。”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仿佛是早就料到了我的回應,可又堅持,“我看你平時怕凍,也沒條圍巾……嶽卿,你收下吧。”看我不做聲響,他從袋子裏將圍巾取出來,替我嚴嚴實實地圍上,又笑:“嗯,合適。暖麼?”

脖子上被灰色的羊毛圍巾裹住,心裏也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纏住了一般。

“葉耀生——”

他聽我開口,像是害怕聽到我的回應似的立馬打斷我,“嶽卿,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裏。”

聽了他的話,我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次。

那時候,楚原也是這樣等在便利店的門口,然後將一張紙幣塞進我的手機。隨後,彎身鑽進了葉耀生的車。

想起楚原、想起他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不禁顫了顫,隨後平平淡淡地從脖子上取下那條圍巾,送還他的手裏,“葉耀生,該說的我都已說過了,你恐怕該是懂的。沒有再見了。”

麵對我的決然轉身,他顯得有些錯愕。

不一會,我便聽到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杜嶽卿!我就是喜歡你,不為別的什麼,你為什麼偏偏不願相信我!?”聲嘶力竭的呐喊。

我隻顧頭也不回地走,腳上仿佛係著千斤重量,心中顫顫巍巍。

“杜嶽卿!!”他又用盡了力氣喊了我一聲,儼然帶著哭音。

我停在半路,回頭去看他時,他已整個人蹲下來,抱著頭。看他緊緊拽住圍巾的手骨節發白,用力到顫唞。

路邊行人感到奇怪,紛紛看他。他看不到他人的目光,隻是那般蹲著。

我走回到他跟前,“葉耀生,你起來。”

他不應我,隻悶聲傷心,“杜嶽卿……我愛你,我就是愛你……我…… ”

我說不上話,隻好也彎下`身子去。伸出去想要拉他起來的手無意觸到他手背的溫度,冰涼冰涼。

我從他手中拿過那條嶄新的羊毛圍巾,一圈一圈地替他繞上,就像剛才他替我戴時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