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鍾辰軒說,「那當然了,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他們如果有所隱瞞,也不一定就是因為這樁案子了。不好出口的事情,可多著呢。我想,他們在房間的時候,大概是在尋歡作樂吧!所以才不好跟你直說。」
程啟思問:「你去見那個方曉聲,有什麼收獲?」
鍾辰軒想了想。「也是個經商的,家底厚實的那種。他妻子雖然也三十多了,但還是挺漂亮,身材也好。有個兒子,才十多歲,長得像他媽媽,挺可愛的。爸爸一張方臉,像張麻將牌。」
程啟思忍不住笑著說:「你形容得可真好玩,什麼麻將牌呀。」
鍾辰軒說:「就是麻將牌,你見了就知道了,那一個方方正正啊,真是合了方這個姓。」他又說,「這一家子說,他們都在酒店房間裏看電視節目,兒子喜歡看足球。沒有人離開過房間。」
「一家子,總是抱成一團的。」程啟思說,「監控錄像怎麼樣?」
鍾辰軒蹙了一下眉頭。
「這個,他們那間房間,正好是在拐角處─那裏是攝影機的死角,拍不到。就算有人進出,也不會有人看到。如果按你說的─一家子總是抱成一團─那麼就算有人離開過,他們也會說沒離開的。」
程啟思笑了。「你覺得呢?你來判斷一下這一家子裏會不會有凶手?」
「你每次都來考我?」鍾辰軒說,「方曉聲看起來方方正正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是我覺得他有點害怕,常常會避開我的視線。
「他的太太叫馮冬,這個女人……我覺得她也在害怕,她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會瞟她的丈夫一眼。看得出,他們非常疼愛他們的兒子,不過那孩子確實也很懂事,不像現在很多男孩子那麼討人嫌,文文靜靜的,又聽話,就喜歡看書。」
程啟思說:「怕?他們怕什麼?心裏如果沒有鬼,有什麼好怕的?」
鍾辰軒又想了一會。「方曉聲是那種表麵很正經,實際上可能會有外遇的男人。如果你要我判斷,我的判斷就是這樣。而馮冬也相當漂亮,她也可能因為自己丈夫不太能讓自己滿意而會有外遇的那種女人。
「如果說,馮冬跟死者董雋暗地裏有來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說實話,在這個陰雨連綿的周末,來到這個酒店而又不是為了公事的人,我每一個都懷疑。方曉聲一家,那個叫陳重的男人,丈夫過世了的曲鸝,還有……袁心怡。」
程啟思震動了一下。「你真的懷疑她?」
鍾辰軒的眉頭蹙得更緊。
「我不知道。就像你所說的,袁心怡在案發的那幾個小時裏,都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按理說她是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可是……我總覺得,袁心怡跟這件案子有著脫不了的幹係,就像她跟阿蘇的案子脫不了幹係一樣。」
他抬起眼睛望著程啟思,「你別忘了,我們是為了阿蘇的案子才來到這裏的。不要因為尹雪,就忽視了袁心怡。事實上,就連尹雪,也可能是有嫌疑的。雖然我跟你一樣,都不願意去做這方麵的設想。」
程啟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是的,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我直覺地認為,這次不會是尹雪幹的。」
「這個我相信。」鍾辰軒說,「但是未必就不是袁心怡幹的了。她的嫌疑,真的很大,因為她跟這兩樁案子都有些莫名的關聯,而兩個案子裏都出現了娃娃。對了,你有沒有打電話到日本?」
程啟思說:「打了。日本的商家回複說,他們確實是幫助袁心怡修補一個娃娃的頭。修這個頭─他們叫什麼灌模什麼的,得花時間,又重新化過妝,才寄了回來。
「我問了地址,他們告訴我的地址正是袁心怡的家。用的是國際快遞,我查詢了一下,簽收時間是在半個月前,但簽收人卻是『本人』。」○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