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執競(二)(1 / 2)

(三)

青鋒起,興義師,除暴殘,解危難。

青鋒起,興義師,除暴殘,解危難。

其歌如濤,武王瑟瑟。

“青鋒的弟兄們,我篤公劉對不住大家!

一入青鋒,唯義是從。不棄弟兄,生死同命!我篤公劉今天要背信棄義啦!

文王已去,仲公已走。唯我公劉,蠅營狗苟。

武王有諾,隻要弟兄們棄兵投降,就可回家,團聚妻兒,孝敬爹娘!

弟兄們,就此別過,莫怨我篤公劉!”

篤公劉說罷,揮劍斷舌,自挖雙眼!

“一入青鋒,唯義是從。不棄弟兄,生死同命!我等不降,願從諸公!”

五百人,拔劍如一人;五百人,伏劍如一人;五百人,逝而不倒如一人!

誰說青丘不重義!

篤公劉啊篤公劉!

魯邱帶著軍兵闖進營來。

大地血紅,軍陣齊整,巍巍青鋒,如山如陵。

他明知人已死多時,卻不敢再邁步向前!是與有榮焉,是惺惺相惜,是肅然起敬?無論如何,他此刻有了絲高潔,有了些不忍。

武王見此,隻好帶著篤公劉自軍陣走出。

“上枷鎖!”

“人已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魯邱話無法直接出口,用目光詢問著武王,還用什麼枷鎖,直接砍了豈不省事!

“拿最重的枷鎖來。”

武王重申一遍。

兩位健壯的軍兵吃力的抬來一副五百斤的鐵枷!

好一個篤公劉,那鐵枷壓在他肩,抖都不抖,顫都不顫。

武王見此,眼中的殺意,再難掩飾!他示意魯邱,快了解了篤公劉!

魯邱發了狠,揚起鬼頭刀,大吼一聲,砍向篤公劉。

刀被鐵枷架住,公劉一腳把魯邱踹出十丈多遠,如踹死狗!

“哈哈哈…我固知武王之不可信!養不熟的狼崽子,還不還來受死!”

篤公劉渾身較勁,雙肘一開,鐵枷三分,如破革爛絮!

他一拳打向武王。

武王慌忙之中,立即架雙臂阻擋。臂骨折斷,拳打在胸,武王吐血飛出三丈多遠,他顧不得回頭,手刨腳踢,向外爬去。

篤公劉腳踹魯邱,雙肘開枷,拳轟武王,隻在一瞬,軍兵尚未反應過來。

“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砍了他!留下一口氣,我要給他來個萬剮淩遲,不然難消我心頭氣!”

武王怒吼。

魯邱統率的都是武王的親信精兵,悍不畏死,唯武王是從。

一聲令下,三千虎賁如滔天巨浪拍向礁石,如決口的洪峰一瀉千裏。

好虎架不住群狼,終要被啃淨吃光!

好在篤公劉,不是猛虎,卻似大神刑天!

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一怒篤公劉,冥河亦倒流!

他揮舞著兩扇鐵枷,左右開工,八麵生風,三千虎賁挨著即死,碰著即亡。

魯邱一看勢頭不好,趕緊護著武王躲避,又抽調大軍進行圍剿,把篤公劉圍了上百重。

篤公劉貌如怒目金剛,狀如捍海錢塘,他披荊斬棘,乘風破浪,且占且走,不覺到了大召門口!

“快攔住他!”

魯邱在遠處大呼小叫,卻不肯親自過來動手。

模糊中,篤公劉隻覺得那裏人少,他往前一闖,被門檻一絆,向前栽倒。

門虛掩著,他跌進寺裏,門在他身後關閉。

魯邱見此,長出一口氣。不知是還有那一絲良知,還是怕再打下去會死在篤公劉手裏。

“武王,篤公劉躲進了寺裏,怎麼辦?要不要放火燒寺,逼他出來!”

“不可。一個嘴啞眼瞎的漏網之魚,不用放在心上。此寺氣象恢弘,必有能人坐鎮於內,不可貿然交惡。你仍派軍兵守在這裏,待我等徹底掌握局勢,再來理會他。”

武王在左右親兵攙扶下,強咬著牙站著。

魯邱心想,漏網之魚?就這麼條瞎魚,剛把我們的精銳打給潰不成軍。看來,怕的不單是自己啊。這樣也好,我何苦挑明呢?再打起來,衝在前麵的是我又不是他!

(四)

看這世道,不僅不讓你活,就連清白的死也不可得!看那城中國,不僅沒有言論的自由,就連沉默的自由也是沒有!這座城,圈起的不是樂土,而是待罪的囚徒!現在這幫惡徒,要把黑的說成白,把白的說成黑,指鹿為馬,指馬為鹿,靠殘害無辜,開辟通往權勢的道路。

“衛秧,事情都辦妥了嗎?”

武王的興奮的顫抖,眼神中是貪婪和狠毒。

“一切都已妥當,現在就等武王振臂一呼了!”

白衣瑟瑟的衛秧回答,心雖白,心卻是黑的。

人群中,搭起了一座簡易的高台,高台上有一副上等棺材,武王身著斬縗登台而上,麵有淒容,聲稱裏麵裝著文王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