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聶冉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在眼睛閃爍中,一滴淚水因為眼眶裏已沒有了自己的位置而另尋出路,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聶冉心中一聲哀鳴,身子搖搖欲墜。
鷹擊長空…..那可是我們兩個人小時候共同的夢想啊!!!
聶冉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和自身對高度的恐懼,身子不停的顫抖,感覺自己在回憶到這些往事的時候,身子不停地下墜,下墜,就像在一個深海中不停下沉,永無明日。
直到一張大手緩緩的放在他的不住抖動的肩膀上,讓聶冉感覺在寒冷深入骨髓的嚴冬好似有一束暖陽照耀在自己的肩膀。
任澤羽在聽到楊宏偉說出聶冉恐高的原因後,雖說身為法醫,但怎麼說多多少也是有藥理知識的,知道這種恐高的原因大都來自心裏,有先天和後天之分。
有的人一生下來就對高度敏感,懼怕,從出生那天起就恐高,有的人是因為在之後成長經曆中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因為外力變的恐高。
而聶冉就是屬於第二種,受外力影響變得恐高。
任澤羽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感歎後悔的時候,現在四個人的生命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必須立刻做出行動,不能再拖了。
拍了拍聶冉的肩膀,任澤羽想了想,開口說道。
“這樣吧,秋兒先下去,然後是老楊,最後我把聶子背著下去,這樣也能稍微減少一點他的心理負擔和緩解內心恐懼,到時候聶子記住眼睛一定要閉著。”
楊宏偉看了一眼任澤羽,知道他留在最後下去的意思是他拿不住這用窗簾做成的繩索能不能夠同時支撐兩個男人的重量,萬一不行摔下去,其他人也好稍微有個照應。
“老任,你本來就隻是個法醫,要不是因為這次任務特殊你也沒必要來,更何況你那做醫生的身板根本背不了聶子吧?還是我來吧,你們趕緊先下去!”楊宏偉走到聶冉身邊,對著他點了點頭。
任澤羽還想辯解法醫和醫生的區別,但在顧秋兒用力拉了他胳膊一下之後,他也不拖泥帶水,就要順著窗簾向下邊爬去。
從這裏向下看去,因為畢竟是晚上光線比較暗的緣故,任澤羽判斷著高度大概在十米左右,以自己的身體下這個高度應該在不超過兩分鍾。
窗戶下黑壓壓的長著一片雜草,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蟲鳴。
在內心判斷了高度和下去所需的時間之後,任澤羽雙手抓住窗簾,向窗外伸出了一條腿,忽然,任澤羽似有所覺,頭猛地一抬看向來時的路
淡蒙蒙的月光下,在視線的盡頭,那片布滿墳堆的墓地中,任澤羽隱約間看到一個人影在看著這裏。
那個人影就矗立在一座低矮的墳堆旁,靜靜地看向這裏,他好像發現任澤羽在注意到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下之後,一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任澤羽內心一動,決定還是先不要告訴其他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