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祖母,您就會拿我尋開心。”疏晚失笑,哪裏會看不出來祖母是想逗她笑,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因為那些流言而一蹶不振。
是她不孝,讓父母長輩憂心了。
“晚晚笑了,祖母的晚晚就是要笑起來才好看,滿京城也沒有比晚晚更好看的姑娘了。”賀氏的手摩挲著她鬢間的發絲,頗為心疼,這麼標致的姑娘,怎麼命就這般坎坷呢?
“祖母您可真會吹牛,也不怕被外人聽見笑話,我才沒有祖母說的這麼好呢。”沈疏晚蹲到祖母麵前,腦袋趴在她的膝上,在祖母這裏,心裏總是暖暖的,或者說,隻要在沈家,她就永遠都是沈家的四姑娘,是所有人都寵愛的四姑娘。
“誰說的,晚晚最好了,祖母真想晚晚在祖母身邊待一輩子呢,咱們不嫁了,晚晚陪著祖母吧。”
嫁了五次,傷了五次,還不如永遠留在沈家,有沈家在,就無人敢欺辱她分毫。
“好啊,日後祖母可別嫌棄我。”疏晚答應的倒快,嫁人並不是人生唯一的路。
“哈哈哈,不嫌棄不嫌棄。”
疏晚從祖母院裏用了午膳才回棠花院,看了會話本子打算午歇。
才躺下沒多久,睡意都還未起,聽見動靜,一轉身,那男人坐在床沿上,黑黢黢的眸子盯著她看。
“你當真是閑,想嚇死我嗎?”疏晚靠坐起來,睡意都沒嚇沒了。
“晚晚,警覺性退化了不少,我都進來了還沒有發現。”蕭重鑒伸手去理了下她淩亂的發絲。
“大概吧,在家裏待的太舒服了。”疏晚拍開他的手,自己理了下頭發,“你來做什麼?來的這樣頻繁,會被人發覺。”
“聽說江家有人冒犯你了?”蕭重鑒的視線緊緊盯著她,一眼都舍不得挪開。
“小事,我當場就罵回去了。”她都沒把這件事記在心上,當場報仇,心中不憋屈,很快就忘記了,要是忍著,怕是心裏都裝不下。
“雲味樓的事應當是江家幹的,這事鬧大也好,皇商這麼肥的差,也該換人來幹了。”蕭重鑒的印象裏本沒有江家,可有些人總喜歡自己出來作死。
“真的假的,能分我一杯羹嗎?”說到這事,疏晚來了興致,那可是皇商啊,油水最肥的差事,江家還不是有個曲家幫襯,要不然也得不到這個差事。
“你呀,小財迷,一個姑娘家,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蕭重鑒刮了下她的鼻尖,真是弄不懂她,沈家又不曾缺了她的吃穿,可還是自己搗鼓起了幾間鋪子,生意紅火,這幾年也攢了不少體己。
“吃喝玩樂呀,誰嫌銀子多啊,”疏晚抓住他的大手,眼神渴求,“反正安排我的人接手,也是你的人嘛,攝政王府家大業大,肯定也瞧不上這點銀子。”
“誰說我瞧不上的,”蕭重鑒展眉笑笑,“很快就到了建興帝掌權的時候,我這個攝政王恐怕自身難保了,多點銀子也好。”
“唔,你這是什麼意思?”疏晚皺了皺眉,有些憂心的看著他。
“六月是萬壽節,也是建興帝弱冠之時,按照先帝遺照,我得還權,你覺著等我手中的權力沒了,建興帝還能留著我嗎?”蕭重鑒抬手揉開了她的眉,晚晚還是笑起來讓他覺得舒心。
“那你就別放權唄,建興帝能拿你這個老狐狸怎麼辦。”聽到這裏,疏晚就放心了,這件事她是早就知道的,方才還以為有什麼新的大事。
“我若是老狐狸,晚晚也是老狐狸,我們總歸是一體的。”蕭重鑒低低的笑,聲線溫柔,也唯獨和疏晚說話的時候才會這般溫柔。
“我才不是,對了,說起狐狸,啾啾最近如何了,好久沒有瞧見它了,下次你來,帶啾啾給我瞧瞧。”疏晚倒有些想念那隻火紅的小狐狸了。
“前幾日被人嚇到了,這幾日在屋子裏門都不敢出,膽子越發小了。”
“什麼人敢嚇啾啾,王府還有那般不長眼的人嗎?”
“啾啾不小心闖入西苑,西苑的那些人不認識啾啾,用棍子敲了它幾下。”蕭重鑒解釋的時候有些心虛,小心的看了晚晚一眼。
果然,疏晚臉上的笑容沒了,眼神也冷了,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哦,原來是王爺的女人啊,看來啾啾是失寵了,連西苑的女人都比不過了。”